“学问若不转向爱,有何价值?”

对当代学人,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然而,不争的事实是,我们学得多,爱得少,学得越多,爱得越少,真像《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伊凡所云,只爱抽象群众而不爱具体的人。

责任编辑:刘小磊

13世纪的神学大师安多尼每次讲学,都以这话作开场:“学问若不转向爱,有何价值?”

对当代学人,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然而,不争的事实是,我们学得多,爱得少,学得越多,爱得越少,真像《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伊凡所云,只爱抽象群众而不爱具体的人。文字越来越成为脱离生命体验的搬弄和卖弄,“剪刀加浆糊”变为“复制加粘贴”,掉书袋竟成有学问的记号。

薄薄一册《人间草木》,正是对安多尼大师诘问的某种微妙回应,“是的”,周宁说,“学问若不能使你更执著地探寻生死之谜从而让你更热爱生命和生活本身,又有什么意义?你知道的能成为你确信的吗?你相信的能使你从容面对生死吗?”从这个意义上说,这确是一本“死亡之书”,非经历过特别生死考验者写不出。

一般而言,对自然科学的研究越客观越好,尽管这种客观按波普尔和博兰尼的说法根本不存在。然而,对于文、史、哲这类人文学科,虽不能说越主观越好,却绝对抽离不了人的生命体验。狄尔泰认为人文学科关乎人文世界中人的生命体验与呈现,关乎人类心灵所展现的人文世界而非纯粹外在客观陈列的现象和经验素材,其研究成果也要求带有某种“生命实践”,有价值判断,而非抽象描述一些事物现象——这即是克尔凯郭尔说,一个人的学说若不是他要住进去的房屋,此人必是疯了的原因。就研究方法而言,普朗丁格认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尽量用普遍化方法,而人文学科却要充分用个体化方法。这也就是为什么科学史即使没有牛顿也一定有牛顿定律,文学史上没有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没有《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原因。

《人间草木》最让我感动的地方就是作者化学问为“房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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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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