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五十年前读北大(20)

我们那时候北大的老师,真是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啊。即使那些当时没有名气的老师,功底也非常扎实,教学都非常认真。少听一节课,就是自己的损失,我们怎么会逃课呢?

对比

知道我正在回顾大学生活的一位年轻朋友,即将到法国访问一年。他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很有思想,这是第二次去法国了,访问以后还会回来。他跟我说,在美术学院,他们课程表上规定的课程,也有一些很没有意思,但是他在课程表以外,蹭别的课,收获很大,觉得美术学院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他问我,你们读北大的时候,有没有到别的学系蹭课?我回答说:没有。

前些日子,尔山问我在北大读书的时候,是否有过逃课的壮举?我同样回答说:没有。

既不逃课,也不蹭课,说得好听一些,就是规矩得可以。

先说蹭课。

课堂开放,是我理解的大学教育的一个重要特征。前提是不损害在册学生听课的权利。在这个前提之下,对于要进入大学课堂听课的学子,我觉得既不需要点名“考勤”在册学生,也不应该把名册作为门槛阻挡不在册的学子,如果教室还有空余座位的话。至少从站上大学讲坛开始,我自己一直就是这样做的。

说起来,有教无类的境界,已经是远古的回忆了。但是,在保证在册学生权益的前提下开放课堂,怎么说也是略略体现有教无类境界的一种做法吧。所以我赞成课堂开放,并且身体力行。反过来说,那种需要点名才能够维持一门课程的教学,不是很可怜吗?所以我从来不点名。后来我还知道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些老师可以在大学课堂上拿出来的货色不多,遂把点名作为消磨授课时间的法宝:一个四五十人的班级,点名一遍下来,小半节时间就过去了,东郭先生也就不那么容易败露了。

现在的问题是点名的做法得到上面的鼓励,这种鼓励在前几年雷厉风行的“本科教学评估”当中达到顶峰,于是拿点名消磨时间的取巧就有了制度的保证。我比较幸运的是,不仅很早就是受欢迎的教师,以教学效果好著称,而且很早就晋升到相当高的教授位置,以至于人家不方便批评我上课不点名。等到后来“本科教学评估”席卷我国高等教育的时候,我已经退休,虽然仍然安排上一些课,但是负责教务的年轻同事,总是想办法把我挡在是否点名这类无聊的考核之外。

不过以上所说,是我在1978年“归队”从事高等教育以来坚持的信念和做法,半个世纪以前在北大读书的时候,我作为一个

登录后获取更多权限

立即登录

网络编辑:王茜

欢迎分享、点赞与留言。本作品的版权为南方周末或相关著作权人所有,任何第三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即为侵权。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