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物事散记

橄榄树·威尼斯城堡

出发去希腊前，当然要大体了解旅行目的地的环境与气候，知道那里七八月份很热，地中海地区阳光强烈，等等。但是，身临其境，才真切地感觉到那个地方的气候与环境，与我们在中国的生活常识是如此地不同！

中午“赤日炎炎似火烧”，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别说地处热带的我国海南岛是这样，与希腊纬度接近的郑州与北京，这些年不也是这样吗？迥异的是，我们这里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而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克里特岛，却是夏天里遍地枯黄，不论山冈与平原一派肃杀景象，只有松树、柏树等长青树木仍有绿荫。当然，我国海南岛常见的油棕榈、深圳珠海等地终岁争艳的三角梅，在希腊的沿海地区也是四季俱美的。再看旅行手册，这才注意到人家业已言明，这里从5月到10月是干燥炎热，冬天则反是多雨温润，那时候才芳草萋萋呢。查相关书籍，原来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著作《气象学》里早就写道：“迈锡尼的土地已变得……干燥荒芜。”

雅典卫城半山坡古剧场，如今仍然有演出 （鄢烈山/图）

游希腊，无论到哪里，触目可见橄榄树。它是希腊的“国花”，希腊国徽的图案就是绿色橄榄枝环绕着一枚蓝底白色的十字盾徽。虽说橄榄的花朵并不艳丽，橄榄却被视为和平与智慧的象征，相传它是希腊人最崇拜的女神雅典娜所种植。实在的，橄榄树是重要经济作物，橄榄油是希腊农业的拳头产品和重要的出口商品。出国之前，朋友就说了，到希腊别给我忘了带瓶纯正的橄榄油呀（可惜我在哈尼亚机场免税商店买的罐头装橄榄油，在雅典机场转国际航班时被安检员没收了）。而我对橄榄树特别有感觉，还有三个原因。一是三毛作词、齐豫演唱的流行歌曲《橄榄树》，我也会哼哼“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二是源于《圣经·旧约》故事的橄榄枝，是和平与平安的象征，这是大家所熟知的；三是上世纪70年代，我初去武汉市青山区拜见准丈母娘，未见她老人家，先见到一棵稀奇的小树苗栽在门边窗前，相询得知是橄榄树，乃是准岳父的园林局朋友所赠，说是来自“欧洲社会主义的明灯”阿尔巴尼亚（希腊西北方的邻国）。

橄榄枝真能象征和平吗？就像不论鸽子天性和平与否，既然人们约定俗成都这么讲，那就不用较真了。同样不用质疑的是，古希腊文明就像这橄榄树遍生亚非欧一样，它与小亚细亚文明，与两河文明，与波斯乃至印度文明，与埃及文明，都有千丝万缕的渊源，总之是三大洲文明的结晶体。《圣经·旧约》是犹太人写的，犹太人曾经立国的西亚也盛产橄榄树和无花果——希腊的其他常见树种松柏桃李葡萄则与中国差不多；而《圣经》中“耶稣”一词却来自希腊语“涂油的人”。《新约全书》是基督教的经典，它却是根据旧约用希腊语编写的，而“天堂&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