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上流】本纪:百年之后,如何上流

共和百年,生活向上。时尚之潮,汹涌澎湃;千回百折,百川归海。以辛亥为起点,穿越中国百年的奢侈时光,还原社会向上、生活向好的中国真相。

共和百年,生活向上。时尚之潮,汹涌澎湃;千回百折,百川归海。以辛亥为起点,穿越中国百年的奢侈时光,还原社会向上、生活向好的中国真相。

毫不意外的,中国社会对“上流”二字的想象和憧憬,正迎来辛亥百年以降的一个新高峰。1911年起,中国人辗转求索的目标,大概说来,就是“国家富强”、“民族独立”。而今梦已圆上大半,昔日的“东亚病夫”在世界舞台上白手起家,奋发图强,渐渐也积蓄起几分家底,有了些身份地位,竟也和昔日“豪强”平起平坐,称兄道弟起来。一言以蔽之,中国已经“中产”了起来,开始跻身“上流”了。

暮登天子堂
安·兰德在小说《阿特拉斯耸耸肩》中为西方上层社会精英的辩护影响深远,她把这群人比作希腊神话中的擎天巨人“阿特拉斯”,小说中,这群人选择放弃自己的工作,让整个社会陷入了灾难。《辛德勒的名单》中那位德国富商,一面在上流社会中左右逢源,一面又在心头戴着荆刺花冠,散尽千金保护弱者。兼具财富、能力和责任,而又能以财富和能力兑现责任,让人心生 “上流男人当如是”的崇敬。这样的“上流”在现实中也不罕见,戴安娜王妃获得举世爱戴,除了一段现实版“灰姑娘”的故事,更因其以贵族身份体恤世人,践行了发自内心的高贵。尽管皇室对她的抛头露面颇有微词,可她却赢得了整个世界的尊重。

“上流社会”这一概念,在“西学东渐”的历史时机下,舶来中国,落地生根。帝制时代,皇室贵族以下,平民百姓以上的阶层,集体的称谓,或为“君子”,或为“士”,大抵是一个意思。孔子说:“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在他看来,君子就是“上流人”。从阶层标准来看,也的确如此,孔子称“君子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是给君子内心境界定下的高标准。从技术上说,君子又有六门必修课:“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这正是一整套培养“上流社会”的系统教育。

从这些传统文本上看,东方的“上流阶层”重智识而轻财富,但是深入来说,以上面这些标准,培养一位“上流人士”,耗费的成本也是不容小觑,只是没有挑明而已。以学识闻达,“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是中国传统中标准的“上流”登天路。试想,在一个农业社会,要让家里的壮年男子,免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之辛,埋首圣贤书,甚至“十年寒窗无人问”,背后的一笔经济账,要是细算也是令人咋舌的。因此无论在明在暗,“财富”始终是“上流社会”的第一道门槛。

跻身上流
财富是否一定令道德沦丧?当然不见得。这样半面冰山、半面火焰的局面,背后的逻辑是,富有者占有了令人羡慕的物质财富,因此社会公众也自然对其修养、见识、品味和道德水准寄予了更高的预期。仅仅拥有过人的财富,却在其他方面无法令人折服,舆论便不会承认其“上流社会”的身份,转而送上“暴发户”之类的帽子。

智慧、品位和责任,才是“上流社会”的真财富,不仅是对其自身,更是对社会、国家和时代而言的真财富。这个道理,是在物质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成为社会通识。曾几何时,我们还在羡慕美国的超级市场和电冰箱,而今发现,拥有这些所花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短得多。但要拥有一个真正的“上流社会”,我们面前还有很长的路。今天我们羡慕的对象变了,我们羡慕美国人拥有的乔布斯、比尔·盖茨、巴菲特。我们的富人不比他们穷多少,但在他们的品位和灵感、才识和担当之前,却显得如此贫瘠而我们拥有的,似乎总是郭美美式的人物、小悦悦式的伤心—缺少“上流社会”的真财富:“穷得只剩下钱!”

美国的强盛,在于其经济强盛的本钱,更在于其拥有足以定义一个时代的卓越的“上流社会”。从洛克菲勒,到肯尼迪,再到乔布斯,美国的 “上流社会”在各个领域,以自己的行动推动美国社会的前行。没有卓越的“上流社会”,就没有这样一个卓越的国家。如今中国要在国际社会中“跻身上流”,恐怕也少不了要补上这一课。在对“富二代”的口诛笔伐声中,我们尚可以仰望“三代”之后的前景。中国人老话说“富不过三代”,近来又有说“三代养一个贵族”。假如富过三代,说明后辈没有因财富而耽于享乐,不思进取。那么,财富所赋予他们的种种优势,就有望内化为他们进入“上流社会”的资本积累。

对于广大有望有朝一日跻身“上流社会”的中国中产社会而言,上流化又有另一重的障碍和隐忧。中国古人曾说“有钱无势不如穷”,今日情况也有相仿之处。在社会发展阶段和意识形态遗产的双重作用下,中国社会对私产缺乏制度保障和文化尊重。说到三代以后,富人首先担心的不是能否让“富N代”成为社会上流,而是70年的产权房如何处置,能否让孩子吃上安全的奶粉,政策变化是否会让自己一贫如洗,社会能否长治久安不出现动荡这一系列棘手而紧迫的问题。

因此,要么争取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要么走“捞、花、逃”三步棋—移民日益成为中国富人的重要议题。无论哪条路,目前都与人们心中“上流社会”路线图相去甚远,但这并不妨碍辛亥之后的一百年,中国与时尚和奢侈结下不解之缘。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代皇帝溥仪和婉蓉的结婚照。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月份牌—睡美人。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香港摄影棚里的泳装女郎。

1986年,  云南昆明,工人文化宫里首次举办的时装表演。

2010年12月8日,上海,路易·威登专卖店前竖起巨大的箱子吸引路人。

在未来,定制极地探险之旅,譬如太空旅游等项目,  不再是欧美人的专利。

网络编辑: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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