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箱底性史】普撸士列传

屌丝是一个历史问题,也是一个国际问题,但最主要的还是中国的“国粹”问题。

作为屌丝作家协会主席(参见本人新浪微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本人将屌丝一词的定义上升到了别人(包括专家学者)尚未企及的高度,如下:

等级社会中,那些因为在物质和精神层面双重贫困(大多数)而遭受少数自以为是具备优越感的人所歧视、侮辱和嘲弄的人。更多时候,屌丝是盲流和流氓的结合体,他们在强烈的自卑情绪和与生俱来的自尊心的驱使下,破坏欲和毁灭欲足以消灭地球;而事实却是,钢铁制度规范了他们,从而使他们更像一群患有软骨病的可怜虫。屌丝是一个历史问题,也是一个国际问题,但最主要的还是中国的“国粹”问题。

当然,囿于本专栏并非正襟危坐坐而论道的场合,我们有必要从屌丝一词正在膨胀的文化意义和社会学意义中跳脱开来,回归到它的原始意义上来,即“苦逼青年”,所谓苦逼青年,我的理解是苦于无逼的青年。事实上,对屌丝最恰当的描述正是我老家屌丝们发明的一句名言:“白天无事,晚上无事”(女屌丝的对应语是:“白天空洞洞,晚上洞空空”)。基于此,对英文loser的众多翻译中,我不得不自豪地表示,我翻译得最好,谓之“普撸士”。按理说,“撸士”足矣,何以又“普”?原因有二,一则普代表它的普遍性,联系到我对屌丝的定义(古今中外都有),撸士不可不谓之为和普世价值一样是人类共同的困境;二,就是好听,符合屌丝们的修辞学或装饰美学。

在屌丝云集的中国历史上,我们可以信手拈来两个经典案例。牛郎和节妇。

牛郎是一个身份符号,并非单指民间故事《牛郎织女》中那位,更非美国电影《午夜牛郎》那种。他们既是《田螺姑娘》中的谢端,也是《七仙女》中的董永。他们的共同点是一无所有,民间故事中将他们的相貌描述为出淤泥而不染的俊秀基本可以理解为一种叙事策略和自我吹嘘,仿佛客观地描述他们那副屌丝外貌比奸淫仙女更加触犯天条。七仙女和田螺姑娘的飘然而至,一方面解决了他们的贫穷,另一方面解决了他们的性生活,但最主要的却是仙与人联姻有助于他们抹去不光彩的卑贱,从而跻身天界,一个箭步进入上流社会。牛郎的遭遇表达了中国经典丝们大面积的性饥荒和深入骨髓的自卑情绪。而节妇,显然是女屌丝们最沉默有力的发言人。她们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性饥荒使她们患上了长达数千年的失眠症。她们没有任何办法,据说只能将一桶豆子倒在地上,然后在黑暗中摸索,逐一捡回桶中。她们漫长的一生,基本上可以忽略她们白天所从事的针线活,仿佛永远匍匐在黑夜深处发霉发潮的地面上。

普撸士们左手是妻右手是妾的境遇伴随现代文明有了技术革新。在某种意义上,嫖娼也和充气娃娃一样是性生活的替代品。然而对于当代牛郎来说,嫖资告罄之际,他们必须铤而走险。来自荆楚网的报道称,2012年3月19日,武汉汉口一名男子闯入当地一家成人用品店,欲抢劫性用品“充气女友”。女店员吓得大声叫喊,并奋力推开对方,最终男子松手跑出成人用品店。女店员称,这名男子曾来过一次,查看性用品“充气女友”,没有购买就离开了。据介绍,这已非个案。就在今年2月中旬,一名瘦男子窜入该店,抢走价值五百多元的性用品“美臂佳阴”。

这则新闻的可爱之处是直录了“美臂佳阴”这一产品名称。当然,在衣冠正经之士看来,“男子”不仅涉嫌盗窃,也涉嫌变态。事实也差不多,普撸士们长期被压抑的情欲常使他们做出非常之举。半岛都市报讯,2012年2月13日下午2时许,一位被女友抛弃的普撸士孙某,携带装有自己精液的针管及锥子在胶南市连云港路上,向过往行人马小姐的臀部扎去。变态固然可恨,但本人走笔至此不禁要长叹一声,瞧把孙某逼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臀部无法人工授孕吗?非也,盖因那是距离受孕地点最近的部位。呜呼哀哉。

网络编辑: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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