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录】记忆是一种重负——1994年1月22日的日记一则

叶老师在这一页日记的下面,用红笔打了一个对勾。而以往在我的日记后面,常有“好”或“对”的批注。这一次却只表示阅过。这简单的对勾中,是否已埋藏着深深的忧虑和困惑?很显然的,6月8日以后就全面停课了。

责任编辑:朱又可

雷颐来送稿,谈到“文化大革命”,谈到将要被淡忘的“文化大革命”。

不免牵扯起一段遥远的回忆。

真的是遥远的回忆。时间的阻隔,正在把它变得越来越遥远,甚至有些记忆中的事,都怀疑不是真的,而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场噩梦。“文化大革命”差不多已是30年前事,在这段历史之后,又已经诞生了一代人,它怎么能够不被淡忘呢?

我何尝不想淡忘?这样的记忆,实在是一种重负。今天写下这几行文字,就是为了淡忘,——岂止淡忘,要彻底忘却才好!

“文革”开始的时候,我读小学五年级,班主任是叶老师。叶老师一向很有威严,她专门教高年级。在她教出来的学生中,每一届都有几个能够考上全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叶老师为我制定的目标是师大女附中。就我的实力来讲,这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我一个致命的弱点是粗枝大叶,数学成绩便绝少拿满分。为此,没少挨批评,曾多次领教了叶老师的威严。所以,我对她始终是心存敬畏的。

1966年夏,“文革”风暴尚在青萍之末。大约是6月以后的某一天,叶老师把全班带到一个同学家的大院子里,那是一间阴暗的大房子。事后回想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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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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