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人】粉丝时光

《风声》庆功宴上,张涵予一个劲儿夸他:“有朋不错,他真的很努力。”真好。我们都在自己的频道努力生活,如平行线般没有交叉。

苏有朋在采访中说:一不小心,我都成了剩男了。心头略微一震。他确实不年轻了。

虎年春晚那阵,他又成了话题中心,领导让我也写一篇关于他的稿子。翻阅许多资料,想寻找他独一无二的东西,但改过第三稿后只剩下一千多字,变成老套恶俗、没有生命的励志篇。于是十二分郁闷。如果是别人,是李连杰、成龙、李冰冰……也都算了。可是他,是苏有朋呢。

大约觉得,你若是喜欢过一个人,渗透了自己的时光与情感,总不该写得那么寡淡与区隔。

苏有朋

他仿佛是开启时光闸门的按钮,能让我想起具体的从前。比如说,那还是磁带盛行的年代,我们攒很久的零用钱去唱片店欢天喜地地买小虎队的磁带。

比如说,有一个夏日,无花果树的叶子肥厚硬朗,刮在手臂上有点疼,没熟透的果实被揪下来,蒂部流出白色粘稠的液体,胶着拇指和食指。隔壁班的歪辫女孩吸溜着鼻涕在树下朗朗地说,她喜欢小虎队中最小的那一个,“长大一定开公司,只为他拍电影。”

出于一种奇异的自尊,我果断露出鄙夷的神色。她怎么和我一样,甚至比我痴狂得多——怎么可以这样?

那已经是《还珠格格》、《老房有喜》时代的苏有朋,正太的容颜舒展了些。他的信息是从八卦杂志上一点点搜集出来的,那个时代还没有发达的互联网。

1988年的春天,台北市阴雨连绵。15岁的内向少年苏有朋参加了一次歌唱比赛,就此改变了命运。那是偶像行业最好的时代,多年后,已成台湾乐坛金牌制作人的周传雄在说起往事时,仍念念不忘自己当初一念之差,离开了打造“小虎队”的公司,错过这块天上掉下的馅饼。

他舞跳得不好,被戏称为“慢半拍先生”,公司要拿歌迷来信增加他的自信——多年后为了上春晚练舞,他还调侃:又要回到那个噩梦里去了!他聪明,上节目遇到考心算,主持人还未说完题目,他就能一口说出正确答案。他受不了的是,成绩单发下来,后座的同学感慨:“我居然连苏有朋都没考过,还怎么见人?”

这些我都知道,对他比对班上的同学还熟悉,这样的了解让人觉得富足。

高中时常常在睡觉前反复听他单飞后的专辑,努力学习过那首《我会等到那一天》,暑假里看心仪的男生打球时,坐在篮球场的花坛边小声哼唱。

但是,穿插在我年少时的一些剪影,与他无关。那是个年少轻狂的时段,思想和身体都在膨胀,未来悬而未决,对生活有许多的梦想和渴望。那些幼稚的、可笑的、热情的、狭隘的、宽广的年少情怀统统丢弃在长大的途中。我们都由不谙世事的少年,长成放到格子里用一定标准去衡量的人,学历、职业、工资、家庭,就这样。

苏有朋同学却因演了太多偶像剧,青春被无限延长,可他苦苦寻求转型,刻意沧桑,尝试诸多怪异角色。手捧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时,37岁的他说,好像一个辛勤打扫的值日生做了很多年,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突然有一天,放学后,他被人叫住,很荣幸地得到了劳动模范的称号。《风声》庆功宴上,张涵予一个劲儿夸他:“有朋不错,他真的很努力。”真好。我们都在自己的频道努力生活,如平行线般没有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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