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也是责任 苏珊·洛克菲勒的绿色价值观

“我真的深刻体会到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遗赠，它就像一块磁铁，既能号召今天论坛上那些名人，也容易获得更多的关注，但如果没有根植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同样没办法践行家族的价值。”

每年圣诞节前，人们都会议论这次洛克菲勒中心的圣诞树会从哪找来，点灯活动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洛克菲勒之名和那棵“年度最美的圣诞树”一样，被瞩目，被期待。

大卫·洛克菲勒几乎每天早上都去别墅旁的小摊位买咖啡，当买到“仅限季节性供应”的南瓜麦芬时，他会更加开心。《纽约观察家》的记者吃着大卫·洛克菲勒亲自切好的麦芬，不禁好奇，他怎么会亲自做这些事。尽管洛克菲勒夫妇经常出现在镜头前，苏珊·洛克菲勒表示：“镜头下，我们过着很平常的生活。”这一点很难想象，毕竟，大卫不仅是洛克菲勒基金会主席，还是亚洲文化委员会和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受托人；苏珊的身份就更多了，斯通伯恩（Stone Barns）食品与农业中心董事会成员，苏珊·洛克菲勒公司CEO，作家，制片人，以及珠宝设计师。

洛克菲勒夫妇分享着共同的嗜好——海洋。“我们喜欢相同的事情，但却采用不同的方式。”大卫说。事实上，大卫和苏珊也算是结缘于海洋。他们在一部保护阿拉斯加纪录片的拍摄过程中相识。苏珊负责制作，大卫负责脚本和叙述。“我对他的声音非常着迷。”5年后，他们走到了一起，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捍卫海洋保护事业。大卫是一个狂热的水手，参与过从拉布拉多到加勒比的水域赛事。他创建的海洋水手基金会，教育和激励着全球航海团体共同关注海洋环境保护事业。在基金会的努力下，像劳力士Big Boat series这样知名的赛艇队，如今也变身“环保赛艇”了，即每个赛艇都减少了储水，使用无害的清洁用品，并且采用溢油应急计划。苏珊是世界海洋保护组织、“我们是家人基金会”（We Are Family Foundation）的董事，他们成功阻止了敏感海域的深海捕鱼，这也让海龟从鱼类剧减的危机中幸免于难。苏珊说：“我们总是说他喜欢飘在海上，而我喜欢浸在海里。”

这个共同的嗜好与洛克菲勒夫妇喜欢户外，向往自然的成长环境有关。大卫回忆他童年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祖父1933年建的农场里度过的，“祖父建的石牛栏能让我有机会接触到奶牛放牧，并同时享受着新鲜的牛奶”。如今，农场变成了非盈利的农业教育中心，能让孩子们看到农作物的生产过程，而成人则能在蓝山餐厅（Blue Hill）享受斯通伯恩的时令美食。苏珊从小对“生态”这个词就不陌生,毕竟父亲是荒野保护协会（council of wildness sociaty ）的董事会成员，母亲是人类学学家。“自然支撑着我们生活的一切，包括健康。所以去保护它是明智的做法。”苏珊说。

“我的第一个记忆是夏天，东汉普顿的假期，用沙子堆城堡，捡贝壳，享受阳光。海滩让我感到平静和安心，那就像我的一部分。”直到八年前，苏珊发现她热爱的海洋受到了威胁。伊丽莎白·科尔伯特在纽约客上发表了题为“ 暗沉的海洋 ”（the darkening sea）的文章，她由此得到灵感制作了评论性纪录片《sea change》，“我希望借此让人们重视起海洋酸化等海域问题，这也是全球性的问题。这部纪录片有助于让人们了解到二氧化碳对水域的影响。”制作《sea change》也是苏珊在海洋权益保护方式上重要的分水岭。

2008年，苏珊加入了全球最大的海洋公益组织Oceana，“作为Oceana的董事会成员，我能够接触到有关海域最先进的技术和最新的动态。”在一次Oceana的活动上，接受记者采访时苏珊表示，需要相信美人鱼的存在，因为她代表神秘和希望。15分钟的纪录片“美人鱼的使命”《Mission of Mermaids》就是她对大海的情诗。影片的制作也十分环保，使用已经存在的镜头剪辑避免胶片制作的浪费。“纪录片里充满了我自己与海洋的故事。因此，整部影片是我自叙的形式。”苏珊说，“美人鱼代表了陆地和海洋的关系。生态需要调养生息，可持续才是健康的状态，这也是最重要的。”

最近Oceana在美国、加拿大、玻利维亚、智利、秘鲁、菲律宾和墨西哥等国家开展了新的项目，通过制定针对捕鱼业的法律法规保护海洋的生态平衡。 “过度捕捞造成的海洋问题，只要通过严格的调整就能恢复鱼类繁衍生息的能力。”苏珊说，“这个项目得到了多方的支持，我们期待效果。”Oceana是一个完全开放的公益组织，任何人都能通过网上注册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我们叫这些志愿者wavemaker，注册之后每周都能收到项目资料，了解细节和进度。每个wavemaker也可以分享当地遇到的问题或者改善情况。现在全球已经有50多万wavemaker了。”Oceana董事会每年开3次会，筹集公益款项也是苏珊面临的任务。“去年筹集了大约200万美元的款项，当时邀请了各界名人，包括纽约前市长布伦博。他们不仅出资支持海洋保护事业，还邀请其朋友来了解和支持。”

今年10月，洛克菲勒夫妇携手芝柏表与佳士得艺术品拍卖行在上海举行了“食品·生态·人文”高峰论坛，倡导发掘更加健康和可持续的食物来源，由此打造平衡的未来生态环境和农业环境。同时，苏珊执导的最新纪录片《生命之土，灵魂之壤》（Food for Thought, Food for Life）首映。“这部纪录片和《美人鱼的使命》有别，相比之下，《生命之土，灵魂之壤》采用了相对多的表现手法。”影片中的素材都是已经存在的小片段。“网络上已经有很多符合这部纪录片标准的故事了，所以我不想对事实进行再创造。脚本花费了我一年的时间，将每个人的采访重新梳理，找出他想表达的相同的理念。”苏珊表示，“纪录片的时间并不需要很长，我希望呈现一首诗，而不是一部小说。”

在这些片段中，让苏珊印象最深的是蓝山餐厅厨师的采访。“厨师是很有影响力的，他们制定了菜单，客人就会去跟随，就像设计师一样引领时尚的风潮。很多食材如果不是厨师的引入，很可能永远上不了餐桌，比如说甜菜（beet）。现在人们越来越重视口感和营养，这对厨师的要求就更高了。”蓝山餐厅的厨师主张制作时令美食，一方面这样更加符合自然规律，另一方面减少长途运输和储存的必要。“这需要农民、养殖者和厨师共同协作才能实现。” 苏珊说，“所以需要更广泛地分享这种概念和知识。很高兴我可以遇到芝柏表这样的合作伙伴，作为奢侈品，他们更加理解可持续的意义。”为此，苏珊与芝柏表联袂设计了猫眼系列特别款腕表——猫眼系列“保护珍稀资源”限量腕表（Protect What Is Precious），它代表了品牌与洛克菲勒家族共同的“绿色理念和价值观”。苏珊说，“73颗沙弗莱石，色调由亮绿渐变至菘蓝绿色，象征着土地的肥沃与新生的状态。”

洛克菲勒之名对洛克菲勒夫妇来说是光芒也是责任。从大卫的祖父开始，家族就支持了教育与公共医疗、科学和艺术事业，大卫的父亲继续驱动了无数社会保护活动。“我真的深刻体会到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遗赠，它就像一块磁铁，既能号召今天论坛上那些名人，也容易获得更多的关注，但如果没有根植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同样没办法践行家族的价值。”苏珊说。“幸运的是，我们从父辈那里继承的价值观和我们自身的相符。有责任的人生才是人生之道。”大卫补充道。

如今，洛克菲勒夫妇希望把这项责任传递给下一代洛克菲勒。大卫和苏珊分别有各自的子女，用他们的话来讲这是一个“摩登、混合型家庭”。他们喜欢亲近自然的户外活动，经常会选择出海。“我的孩子开玩笑说，噢，不，又是自然时间！但是我觉得适时停下来，回头看看同时欣赏一下此刻的美好是非常必要的。”这也是洛克菲勒夫妇教育孩子的方式。“我们通过日常的耳濡目染来影响他们。”苏珊说，“无论是什么种类的旅行，我们都尽力参与和配合。比如去非洲探索旅游，自此我的儿子就开始热衷大象保护；大卫的女儿充当了一次船长之后也开始攻取考古学学位。孩子们是需要被开发的，我们透过自己的价值来教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