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漂荡在黑瞎子岛

黑瞎子岛是约定俗成的叫法,它其实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冲积而成的“抚远三角洲”,平均海拔只有46米。

责任编辑:杨嘉敏

(马宏杰/图)

黑瞎子岛是约定俗成的叫法,它其实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冲积而成的”抚远三角洲“,平均海拔只有46米。教堂即为1999年中俄双方国界勘界进行到关键时期时,俄国人赶在一个月内修建完成的。(马宏杰/图)

一路颠簸,遥遥东极

我是半夜三更到达中国东极抚远市的,是从佳木斯近500公里的长途卧铺车颠簸过来的。加上哈尔滨到佳木斯的500公里,这趟抚远行让我在长途汽车上折腾了1000公里(哈尔滨至抚远市的直达火车已经开通)。车上同行的基本上是农民工,他们大包小包,还有桶呀锅呀的一类东西塞满了卧铺车的过道,横七竖八的物什直顶着我的脚后跟、脚底心。

迷迷糊糊中,听到很浓的东北口音在说,“抚远到了,去沿江招待所,去沿江招待所”,我勉强睁开眼,见车子轻车熟路地在寂静的县城往更僻静的地方转弯抹角地急速开去。车停了,搬运大包小包的忙碌声和脚步声在脑后响起随之又飘远,许多人都呼拉拉下车了。车老板对我说,“我们把车开进车站,你睡到天亮再说,半夜三更找酒店也划不来。”我实在太困,也不会想到我应该在这个小招待所与农民工一起下车,夜半天寒,就拉被没颈,又睡了。

想睡反而睡不踏实了,被冷醒了好几次,等天才微微透亮,忙摸出旅行包里的笔记本,一看,原来事先通过互联网联系好的落脚点就是“沿江招待所”,直拍脑门,刚才为什么不下去?赶紧打车往那儿赶,上坡下坡,转来转去,直到前面出现了“沿江招待所”的牌子。掀开门帘往里去,老板娘迎着领我上二楼,手里拎着一大串钥匙,介绍生意经说:“半夜里来的农民工住的是10人一大间的通铺,五元钱一个铺,你么,住两个铺的房间,收10元钱一个铺算了。”

 

文章中提到的“鼎鼎有名”的沿江招待所外景,和所有小招待所几无二致。(吴跃农/图)

斜靠在床上,想想即将开始的走水路看黑瞎子岛的行程,开始兴奋起来,睡不着,天也亮了。穿过厨房,跑到凌乱的后院去方便,豁然开朗,院子外是一条在雾中浮动的并不太宽阔的江水,恍然大悟,“沿江招待所”名副其实,且非同寻常,沿江沿的不仅仅是黑龙江,这里就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交汇流域,是中俄两国的界江,俄罗斯人称之为阿穆尔河,荒无人烟、荒草萋萋的江对岸就是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我蹲在木条搭成的高高的半露天的“坑”上方便,痛快淋漓时抬眼望到的却是另一个国家,以这样的方式不期而遇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确实有点让人忍俊不禁。再侧回头一看,紧贴着院子外是一个高高的门楼,上书“抚远口岸”。

要说黑龙江这个2016年才升级为县级市的抚远以什么闻名,她辖下东北100公里之远的乌苏镇是中国的东极,这是中国最早见到日出的地方,更是以黑瞎子岛的所属地而闻名。

“黑瞎子”是东北土话“黑熊&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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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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