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现在人阅读少,30岁也非常幼稚”

文学就是文学,不应该分得那么清,文学本身就是青春的读物。

责任编辑:李宏宇 朱晓佳

 

年轻时,王安忆曾在杂志社任职,编辑过一些儿童文学作品。那时她就觉得:文学不该这么分类。(东方IC/图)

(本文首发于2017年5月25日《南方周末》,原标题为《“要的是天真,不是抹杀复杂性的幼稚” 王安忆和<给孩子的故事> 》)

中国人认为选编是一种文学评论的方式,这很有意思。

我们现在好像分得非常严密,孩子该看的和大人该看的有分界线。幼儿看看绘本、图画,等到一定程度,就有了所谓“成人文学”。其实不是,文学就是文学,不应该分得那么清,文学本身就是青春的读物。——王安忆

2016年上半年,身在美国的作家王安忆接到了诗人北岛的电话。北岛请王安忆推荐一些给孩子读的短篇小说,他与出版机构“活字文化”合作,主编了一套“给孩子系列”图书。王安忆手头没有资料,凭记忆列出一批小说。

下半年,王安忆回国,北岛提出直接由她编选。书在2017年春节前就编好了,王安忆起初想到的那批作品,大体保留在书里,书名定为《给孩子的故事》。在王安忆看来,“故事”的含义更广博,有围炉夜话的亲切感,也是文学的最初形态。“故事”兜兜转转,发展出民谣,又因为鲍勃·迪伦获得诺奖,故事的价值被再次确认。就这这种想法,王安忆也给书里拾进了几篇叙事散文。因为担任编者,她抽走了自己的小说《打一电影名字》。

王安忆的母亲茹志鹃也是作家,家里书籍很多。王安忆从小就广泛阅读,不拘于儿童文学。她曾在儿童文学刊物《儿童时代》担任过编辑,时常去学校调查、采写,组织活动。1979年,她的第一篇小说《谁是未来的中队长》发表在《少年文艺》杂志。写过几篇“儿童小说”后,她开始写第一篇“成人小说”《雨,沙沙沙》,并将这篇作品视为自己的处女作。

王安忆很早就反思起儿童文学的概念,并不认为文学可以分出儿童和成人两类。在前言中,她谈及理想中的读者:下限是认识汉字,能理解书面表达;上限却弹性很大,十到十五岁,也许稍大,将成年未成年、大致可称“少年”的年龄段,都可阅读。“这个成长阶段相当暧昧,不能全当成大人,但要当做孩子看,他们自己首先要反抗,觉得受轻视,不平等。”她继续写道。

确定篇目不容易,因为肯定漏掉许多好作品。如迟子建、苏童、刘庆邦的作品,王安忆几乎觉得篇篇都可以选进书里,但每位作者只选一篇是原则。她比较了苏童的作品,最终选进来《小偷》,小说记述一桩残酷的往事,但孩子间的友谊又留存了些许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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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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