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乡村振兴的企业“密码”

“扶贫先扶志，扶人先扶心。环境的改变，也会带动人的改变。” 广州市农村电商协会的门占五这样感慨道。

2019年9月22日，南方周末“中国公益传媒奖学金班”的行程安排进行到了最后一天。在听取了各方嘉宾的分享之后，队伍来到了英德市的鱼咀村和连樟村进行实地的探访。

鱼咀村和连樟村，都曾经是英德市的省定贫困村。基层组织涣散、人口老龄化和产业无法发展的问题，在过去很多年间都困扰着当地的村民和村干部。但精准扶贫实施以来，这两个村庄在政府和社会力量的帮扶下，根据自身特点，依靠组织建设、教育帮扶、就业培训和产业发展，逐渐摆脱了曾经的困顿，走上致富的道路。

就在一年前，鱼咀村的民宿还未建成营业，码头旁的民居也未曾开始翻新动工；而在两年前，整个鱼咀村还接近一片荒芜——没有移动信号，没有自来水，也没有产业。村民温炳光回忆，40年前，他所在的村落有六百多人，一年前，鱼咀村的常住人口只剩下了九十多人。

是什么原因让村庄变得贫困？改变这样的局面，又需要从哪里入手？发展产业的关键在哪？对村民和返乡创业的人，又应当如何教育、引导？实地探访前，来自媒体、公益NGO和政府部门的学员们，提出了各个不同的问题。

实地探访之后，大家又开始关心，鱼咀村、连樟村的模式能够被多大程度地移植、复制到自己所在的村庄。门占五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上写道：“一个古老的乡村正在焕发新时代的活力”。“故乡那个已经“空心”了的小乡村，什么时候可以再次焕发活力，给大家留一个‘乡愁’所在，那是全村的希望。”

产业先行

来自公益时报的记者皮磊，是“中国公益传媒奖学金班”的一名学员。他报名参加此次奖学金班的目的，“主要是想了解企业的扶贫具体是怎么做的，产业扶贫有没有可借鉴意义。”

9月21日，碧桂园集团党群社责部副总经理、国强公益基金会副秘书长刘刚课程中，介绍了皮磊关心的问题。

“作为一个扶贫干了10年的人，我一直都在这条线上。”刘刚这样说。

2010 年，碧桂园响应广东省委、省政府提出的“规划到户、责任到人”的扶贫号召，捐赠2亿元参与广东扶贫济困，在省扶贫办的直接指导下，碧桂园先后考察了8 个省级贫困村，最终选定英德市西牛镇树山村作为帮扶示范点。

作为水库移民的村庄，树山村共包括13 个自然村、380 多户共1400 多名在籍村民，“九山半水半分田”，曾闭塞到30 年间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

“产业扶贫工作有两个结合，一个是结合当地的优势，一个是结合企业优势。”在分享会中，刘刚这样说。在他看来，一直以来，社会在产业扶贫的力度上，投入了很大的功夫，但真正成功的案例却很少，其中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产销能否对接上。

最后，树山村选择的产业是发展苗木。当时在村里，扶贫工作的队员们提出了“借本你种，卖了还本，赚了归你，再借再还，勤劳致富”的口号，村民提供劳力和土地，将种植养大的苗木送到扶贫队员手里，他们就能替这些苗木找到销路。最后树山村种的苗木，都被英德附近的楼盘采购消化掉了。

“每家企业都有每家企业的优势。”刘刚这样说。有的企业能够种蔬菜、有的企业能够发展果园。“最重要的是，选择可持续发展的产业。”

整合经营

但实际上，在扶贫项目工作开展的同时，企业内部的经营管理也在随之进行整合。

鱼咀村的发展，除了兴建民宿，开展旅游外，也与供应链的打通密切相关。

作为一块国企与民企在扶贫过程中共建合作的“试验田”，2016年，广东省广物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物”）分派了人力和资金来到鱼咀村住村参与当地扶贫工作；2017年底，碧桂园同样派驻了专职扶贫帮扶小组进驻该村进行攻坚共建，至此，鱼咀村的精准扶贫工作有了除政府、村委之外的“第三方力量”。

在农村发展产业，一个重要障碍就是标准不统一。鱼咀村扶贫小组说，一开始，他们给当地贫困户发放鸡苗，每户40只鸡，贫困户拿回去自己在家中养，三个月就能拿到市面上卖，可三个月后，有的贫困户只回收上来3只鸡，还有的贫困户把原本3斤的鸡养到了两斤半，鸡的质量参差不齐。

“但实际上，扶贫产品不应该是又贵，质量又不怎么样的产品。塑造品牌，把品控做好，才是企业应该教会农民去理解市场的东西。”刘刚总结。

2017年，鱼咀村和邻村有一块长期存在的争议地，借着这个机会，扶贫工作队争取到了这块因争议而长期闲置用地的使用权，刚好能够拿来圈养走地鸡。广物和碧桂园共同投入五十余万元兴建散养走地鸡场，场内所饲养的鸡，所得受益有90％归贫困户所有、有10％归村集体所有。

养鸡之后，还需要打开销路。扶贫工作中，许多村庄常常处于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区。这就决定了这些村庄在辐射范围上，先天不占优势。“农民本身难以组织起来，如果没有带头人的帮扶，靠他们自己带着产品走向市场，将非常困难。”刘刚这样说道。

因此，碧桂园集团还通过其下属的“碧乡”扶贫品牌进行扶贫产品的质量把关和品牌营销，此外，这些产品还统一进入了“碧优选”的采购清单。农户生产的农产品，经规范种植养殖、筛选包装后，通过碧桂园的楼盘、酒店和线上线下商店，进行公开了销售。

“扶贫的同时，也是我们集团整合资源的时候。企业链接贫困县、贫困村的资源，除了农业，地产外，还可以有电商、甚至机器人。”刘刚这样说道。

在9月22日闭幕的深圳慈展会中，有25款碧乡农产品集中亮相，碧桂园14个帮扶县参展商的主打产品，也在展会现场与采购商进行了对接。

授人以渔

在对产业关注之外，还有更多学员认为，农村扶贫与致富除了要发展产业，更要激发村民们的内在动力，通过教育真正改变一个人。

来自安徽宿州农村的学员薛兆红就深有体会。上世纪90年代以来，薛兆红的村庄中，陆续有进城务工的人员，他们的小孩留在村庄中，成了留守儿童；而当这些进城务工人员返乡后，又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了县城和城市，谋求更好的教育环境。如此一来，薛兆红的家乡，就成了人口大量流失、老龄化严重的“空心村”。

在参观完鱼咀村和连樟村后，薛兆红认为，产业的扶植如果有政府和企业的帮扶，自然可能培育起来。但乡村地区教育的扶持，则是当下扶贫和乡村振兴工作中更迫切需要加强的关键。

9月20日下午，薛兆红与奖学金班的其他同学们一起，参观了国华纪念中学。

国华纪念中学是碧桂园集团创始人杨国强先生于2002年9月捐资兴办的全国第一所纯慈善、全免费、全寄宿民办高级中学。17年来，这所面向全国招收家庭生活贫困，学习成绩优异学生的学校，已经培养了超过3000名毕业生。他们也在全国各自不同的岗位上，发挥着自己的优势。

“教育真的能够改变人一生。”薛兆红这样感慨道。

鱼咀村曾经的扶贫队员宋旭就是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学生。碧桂园职业学院作为碧桂园集团捐资建设的另一所慈善性质的学校，培育了大批出身农村、因贫困而无法继续学业的学生。

从职业学院毕业后，宋旭来到了鱼咀村，从曾经扶贫的受助者变成了扶贫人。在鱼咀村项目进入一定规模后，宋旭现在又跟随工作的安排，来到海南，继续在扶贫与乡村振兴的岗位上工作着。

“我也是从贫困家庭出来的，曾经受到很多资助。做人应该懂得感恩。在碧桂园职业学院上学的时候，我就下了决心，以后要尽己所能，回报社会。”他这样说道。

社会共建

根据皮磊的观察，他发现，在扶贫的工作中，企业的投入需要有规划，有系统，更重要的是，企业的扶贫工作，不仅仅需要投入资金，更需要深度参与。“比如碧桂园派驻扶贫工作队长期扎根农村，这个非常可贵。能够发现他们把扶贫当成一个事业来做，而不是应付。”皮磊这样说道。

2018 年5 月20 日，碧桂园召开精准扶贫乡村振兴行动启动会，宣布结对帮扶全国9个省14县。在这过程中，碧桂园探索出了“4+X”的扶贫模式，通过党建扶贫扶志、产业扶贫扶富、教育扶贫扶智、就业扶贫扶技及其他创新形式，打造了一条“可造血、可复制、可推广”的路径。

2019 年5 月20 日，碧桂园集团、国强公益基金会联合七十多家企事业单位、社会组织和公益人士共同发起“社会扶贫共同体”，承诺将汇聚更多社会资源，共同参与精准扶贫事业。

扶贫和乡村振兴的工作中，需要“不同领域专家、不同的视角和不同的声音。”皮磊这样说道。

（本文由南方周末和碧桂园共同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