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特色辨

■往事与随想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一语的涵义,经过十七大,更加明确了,那就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与时俱进的结晶。但是,平时听人谈论中国特色,颇有些不够严肃之处,故有一辨之必要。
    幽莠之幼似禾。并非所有外国没有或看不到的东西都可一概叫做中国特色。你譬如说我们这儿的级别意识,那恐怕是封建主义的积淀过于厚重的遗形,与马克思直到邓小平等各位革命导师所倡导的巴黎公社的“公仆原则”相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有人偏执于级别意识,双手一撒,告别人世后,也要在讣告里塞进一句(即便用括号)“享受局级待遇”之类的话;就连蜚声海内外寺庙里的老和尚,也不忘向别人介绍,自己是司局级干部,可以屁股冒烟乘坐奥迪;校长、系主任、作协主席这般的学术职务,还有管刘翔、姚明等人的专业人士,也都硬要挤搡着往官员序列去做比照,认准了相当于哪一级的干部,就可享受与级别相应的待遇;据说一度吃香的白领,现在也注目级别森严的官场了,2007年的国家公务员考试,报考人数逾百万,成为名符其实的“中国第一考”。
    级别意识,外国当然也有。正像恩格斯在《法兰西内战》导言中指出的那样,由社会公仆变成社会主人,这种情况在以往所有的国家中,从世袭的君主国到民主的共和国,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人家不会把校长和部长等同,也不愿或不敢彰显级别差异,而级别如若跟权力挂钩过密而至于滥用后者,弄得不好让狗仔队打探了去,就容易变成丑闻,更是忌讳。我们这儿不一样,有了相当级别的某些人,生怕人家“狗眼看人低”,显摆自己的特殊性还来不及,于是乎级别差异凸显。社会上等级意识根深蒂固,连在媒体上发张照片的尺寸,在公众场合鱼贯出场时前后的间距疏密,都大有讲究,几乎成了一门学问,而当差异如此凸显时,和谐又从何谈起?由此一辨,可知顽固又强烈的级别意识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何其格格不入。
    当然,反对等级意识,也不是提倡绝对平均。当年延安的干部四个口袋,战士两个口袋,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差异,今天看来,更是以一毛而欲见骥。还是拿巴黎公社说事吧:公社公职人员的待遇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最高与最低的差别约为5倍,即最高工资为每年6000法郎,最低为1200法郎;针对身兼数职的报酬问题,公社规定取消兼职薪金,隐性收入更被禁止,像警察委员皮诺泰尔、军事代表克吕泽烈,就是因渎职消费而遭开除的。这些措施打破了旧官僚的特权制度,阻塞了投机钻营、升官发财的途径,体现了理想中的社会主义政权机关的本色。我想这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题中应有之义吧。若是眼下一时达不到先贤高德,总也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步步拆除森严的等级樊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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