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的下半场
《哥德堡变奏曲》是巴赫在1742年的晚年作品,全曲包含三十首起落喜悲的变奏和两首周而复始的咏叹调,几乎包括了卡农、赋格、舞曲在内的所有巴洛克时期音乐体裁。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2020年第27期)
责任编辑:杨静茹
《哥德堡变奏曲》
广州大剧院温和的场灯突然渐变到明亮。在这座线条流动的现代建筑里,38岁的郎朗将演奏自受伤复出以来最重要的独奏作品——《哥德堡变奏曲》。
因为新冠肺炎疫情,这半年几乎是古典音乐甚至全世界音乐行业最艰困的时期,大部分演出都被延期或取消。已经取消了八十多场世界演出的郎朗,用这部准备多年的严肃作品,正式回归他最熟悉的钢琴家角色。
《哥德堡变奏曲》是巴赫在1742年的晚年作品,全曲包含三十首起落喜悲的变奏和两首周而复始的咏叹调,几乎包括了卡农、赋格、舞曲在内的所有巴洛克时期音乐体裁。在这部常被喻作“珠峰”的作品里,工整严密的逻辑结构和对位法被藏在乐谱的冰山之下。几十年间,学者们已经从数学、建筑、神学的广阔角度来讨论这部曲目的理性和神秘。
《哥德堡变奏曲》的原稿并没有过多载明关于速度、力度和装饰音的音乐规定,听众想知道,这位中国目前最负盛名的钢琴家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理这部艰难的作品。
1999年的芝加哥拉维尼亚世纪音乐会,17岁的郎朗神奇地替补钢琴家瓦兹,演奏了那部让他一夜成名的《柴可夫斯基第一协奏曲》。在音乐会后的晚宴上,他只用一个小时就临场背完了《哥德堡变奏曲》全谱,随即给台下的显赫宾客直接演奏了75分钟。那个夜晚是神童式的。
回忆起那个“下半场”,郎朗记得在场宾客都喝多了,其实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但他每天训练七八个小时,脑子快反应快,曲目量大得几乎像一个点歌机,什么都“能弹”。比这个更重要的是,郎朗觉得那时候的他“敢弹”,成名之后,学的东西越多,对这首曲子反而越“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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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汪亚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