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小众与大众
(本文首发于2021年2月4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朱又可
我十分崇尚白居易作诗的原则:“老妪能解”。由于他的诗比较直白,清澈透明,不为难读者,也便于传播。元稹在为他的诗集《白氏长庆集》写的序中说:“二十年间,禁省、观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马走之口无不道。缮写模勒,炫卖于市井中,或持之以教酒茗者,处处皆是。”白居易在世时就有遍及朝野的超级粉丝,其中有人竟把白诗刺满身上,并配有刺青的图画。但白居易本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诗人,他崇拜李商隐,常说死后能成为李商隐的儿子就知足了。李商隐恰恰跟白居易相反,以深奥晦涩的诗句著称,属于小众诗人。
由于白居易的诗直白易懂,易于翻译,他在别的语种的读者也很多。著名汉学家阿瑟·维里(Arthur Waley)最喜爱白居易,远超过李白和杜甫。白居易如果活在当代中国,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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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阿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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