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高论(11.11-11.18)

以中国目前的社会发展水平,还没有必要推迟退休年龄。那么为什么中国这么一个发展中国家却在退休年龄上要如此“大跃进”地赶超发达国家呢?

责任编辑:史哲

评审:张健 周明华

No.1农民自己创新的方案最高明

《南方都市报》,11月16日,作者:李昌平

(原文摘录)地权的两个核心问题。第一是土地的级差地租,土地有不同的用途,用来种粮还是建厂开发,获得的级差地租是不一样的,谁占有级差地租谁才真正拥有地权。第二个指标就是土地资本化收益,谁可以把土地作为一个资本,在银行里抵押贷款,建造楼房出租,谁就有地权。

以此观察中国,1978年到1988年这十年的土地制度对中国农民是最好的,这十年的实践证明,只要给了农民占有地权和土地资本化收益,中国农民就能够创造出中国发展的奇迹。

中国这么大,不可能建立一个统一的土地制度。我认为,我们要回到上世纪80年代尊重人民的创造探索土地制度,尊重农民的实践和选择权。

比如,扩大农民分享地租增值,学者的办法自然是延长承包期。不过,如果政府强化对“农转非”和农地用途改变的管制,或加强对粮价的管制,农民实际获益就依然值得怀疑。

而现实中,农民的第一种做法是直接用集体所有的“建设用地”发展乡村工业,农民集体占有全部的地租增值收益,范本就是乡镇企业;第二种做法是将土地通过“农转非”后直接出租,农民集体获得数倍于前的土地增值。第三种做法是将村庄的宅基地或“四荒地”或“废地”集中整理,再对外出租。

再比如,扩大农民分享土地资本化收益,学者的办法是延长土地承包期,但如果政府加强土地用途管制,“私有化”并不必然增加农民土地资本化收益,倒是更有金权集团垄断土地收益。

这方面,中国农民的第一种办法是,建立土地信用社,农户的土地承包权或所有权(宅地)都可以在土地信用社抵押贷款,利息收入归农民自己。第二种做法是,面对政府征地,农民不是寻求更多现金补偿,而是努力获得更多的“返还地”。因为补偿的只是承包出让金,失去的却是土地所有权,更何况钱不能生钱。第三种做法是将集体建设用地集中开发,建成“小产权房”或厂房,出租或入股,获得土地资本化收益最大化。

上述做法,在中国各地有诸多成功的案例。显然,农民在争取土地资本化收益最大化方面的各种实践,更比学者设计的方案高明多了。农民知道怎么能够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重要的是要给农民选择权,而不是规定农民怎么去做。

【推荐理由】站在农民的角度,对地权的解析是不是让人既亲切又有耳目一新之感呢?其实,李昌平远非第一个这样解析地权的人,而我们的执政者、学者也并非不具有这样的认识,只不过关键的时候,屁股坐在了哪边成为压倒性的考量。事实上,有益于农民的法律不少,只不过它们都被歪嘴的和尚念歪了。

No.2推迟退休只是被动解决人口危机

人民网,11月13日,作者:水寒

(原文摘录)综观世界各国,发展中国家退休年龄普遍在55-60岁。而很多发达国家的平均寿命远远长于中国,比如日本、法国,其退休年龄也才只有60岁-65岁。根据联合国《人类发展报告》,中国2005年人类发展指数(社会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标)排名81位,位居中游。就是说以中国目前的社会发展水平,还没有必要推迟退休年龄。那么为什么中国这么一个发展中国家却在退休年龄上要如此“大跃进”地赶超发达国家呢?

这就不得不提中国的基本国情:计划生育政策导致未富先老。中国目前有1.6亿60岁以上人口,只有4000万城市退休人员享受养老金,其他3/4则依靠子女,因为他们至少有两个孩子。但即便如此,养老金缺口已经相当于一年国民收入的1/4了。而今后有4亿老人等着社会养老,因为他们只有一个孩子,没有足够的子女来赡养他们。推迟退休年龄是必然的。

但推迟退休只是解决人口危机的被动方法,停止计划生育才是主动方法。如果人口政策不调整,推迟退休年龄就属不得不为之。否则,人口结构老化必然导致消费萎缩,消费萎缩又导致就业机会缩减、失业率增高。庞大的没有退休金的老年人口,难以找到工作,他们如何度过余年?有计划生育必然有计划死亡,计划死亡=推迟退休年龄+医疗产业化。

中国传统有家庭养老(Family security),现在发达国家有社会养老(social security)。而中国计划生育既破坏了Family security,又破坏了social security。

【推荐理由】一个正常的社会,总是时不时需要睿智的“警醒”的声音。这是我们推荐本文的最重要理由。必须承认,计划生育政策在诸多方面都是可圈可点的,然而这一政策的执行也必须着眼于国家的 “可持续发展”而进行调整。本文的说理或有不周,但却提供了一个有益的思考路径。

No.3 “吃王志的醋”是一种权利申诉

《潇湘晨报》,11月17日,作者:盛翔

(原文摘录)王志丢手机警方之破案神速,用一个词来概括网友的反应,那就是:吃醋。

想想如果普通人丢了手机,要么立案之后再无下文,要么连报警都嫌多余,这种差别分明的遭遇对比,当然会让公众越想越不服气。在普通人心目中,警察原来可以这么高效,但让人郁闷的是,自己丢了东西,却从来享受不到这么有效率的服务——在普遍较低的服务效率下,指向性明显的高服务效率,当然会让人吃醋。

别怪民众“选择性失聪”,因为民众能举出多少名人享受破案神速服务的例子,想来警方也就能找到多少普通人享受破案神速服务的例子。其实,公众大吃王志的醋,主要是生活中时时刻刻的权利缺失使然。本质意义上,“吃王志的醋”是一种权利的申诉,是对警察权力的监督和办案效率的督促。

网上甚至有人说“王志被偷是平民的福音”。这当然不是说偷王志的手机偷得好,而是说王志被偷,既让我们看到了警方的破案效率,对提高其“为人民服务”的水平未尝不是一种“贡献”。这当然只是一个苦涩的玩笑,但其中权利缺失的无奈自嘲与申诉,却不可不察。

【推荐理由】没受到公权力机关平等地对待,发些牢骚至少能为社会紧张减压,有利于和谐。所以,明智的执政者应能以民情为镜鉴,从中找到执政能力的不足,发现舒缓民意的渠道。百姓早就了解现实不会完美,比如警力不足,社会治安鸡零狗碎,找回王志的手机更显政绩等等,但至少别反差太大,一方面是高度重视一部手机,另一方面,却是对生命的冷漠,要五兄弟自己千里追凶,难免冷了人心。

{{ isview_popup.firstLine }}{{ isview_popup.highlight }}

{{ isview_popup.secondLine }}

{{ isview_popup.buttonTex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