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识鉴与方正二则
◎瑞典学院的派别
对埃斯普马克的专访是在诺贝尔博物馆的更衣间进行的。
2006年,接近12月10日诺贝尔文学奖颁奖之前的每一天,甚至每一时刻,对于瑞典学院的院士们都是紧张而重要的。
等到埃斯普马克的时候,因为对他的中文版著作《诺贝尔文学奖的内幕》的熟知甚觉亲切。
埃斯普马克对于瑞典学院的重要,不止是因为他长达17年担任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他也是瑞典学院的终身院士,是现任常务秘书长霍拉斯·恩达尔的老师。
我到瑞典学院的时候,瑞典学院正饱受攻击。有院士不满评选结果辞职,有外界的批评。
埃斯普马克不讳言瑞典学院的历史和现实中的局限,他列出长长的被诺贝尔文学奖遗漏的杰出作家的名单。他把这种遗漏看成是瑞典学院无可逃遁的历史和现实的局限。
我问埃斯普马克怎么看外界对瑞典学院存在派系争斗的批评,他没有生气,显然也很不屑。
红脸膛白肤色的埃斯普马克表达不屑的方式是幽默的。他说:“我们的派别如果少于18种就是假的。”
◎和平奖的失误
奥斯陆德拉门大街19号是挪威议会诺贝尔委员大楼。按照约定,诺贝尔委员会常务秘书长、诺贝尔研究院院长基尔·伦德斯诺德等在他的办公室。
伦德斯诺德身材高大,握手的时候,我只握住他伸过来的两根手指,他的右手只有两根手指。
访问的时候,伦德斯诺德习惯站起身,举起他两根手指的一根,那是在赞誉他欣赏的和平奖得主的时候。
印度国父甘地未能获奖,世人认为是和平奖的失误和遗憾,我问伦德斯诺德怎么看。
“1948年的时候差不多要授予甘地了,但不幸他被枪杀了。”
“和平奖是可以授予甘地的,也完全应该在他去世后授予他,他没能获奖是我们的遗憾。”
伦德斯诺德竖起他的一根手指说:“1948年没有授和平奖给任何人,但这也不能成为我们原谅自己失误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