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的2022书单

责任编辑:刘小磊

[美]戴思哲著、向静译:《中华帝国方志的书写、出版与阅读:1100—1700年》,上海人民出版社2022年1月。(资料图/图)

我一直以为地方志是工具书,等到看完戴思哲的这本书(也是西方学界研究中国方志的第一本专著),才知道它还是“一种活的文件”。既然是“活的文件”,就需要方志流动起来。于是,戴思哲以美国书籍史学家罗伯特•达恩顿的“交流循环”理论为概念架构,对方志的“生产、流通、阅读与使用的社会脉络”进行了重点考察。正是得益于这一理论的运用,他写出了中国独有的这一优良出版物种的一生,并把它循环到了广泛的社会与文化生活之中。我所感兴趣的部分是:一、编修方志到底是为了什么?戴思哲告诉我们:对朝廷而言,目的是为了收集统治地方的基础信息,同时传达上下的统治关系;于地方来说,官员则有效忠和宣传政绩的机会;二、方志中的山川、古迹、寺观祠庙、水利、桥梁和各种四至、传记、人物,有可能是发生诉讼和引起争议的可靠证据,其中不乏弄虚作假的成分。在第七章“阅读和使用方志”中,戴思哲详举了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由董晓编纂的《上虞县志》将“曹黎湖”改为“皂李湖”后引发的群体诉讼案例,使我想起中国勘界进行时,我所看到的省与省在水域、矿产资源发生争执时,双方皆拿出通志、府州县志来证明历史上这一区域是属于已方的“信史”。方志中的这种曲笔或者说是暗藏的玄机,使用者不可不察。

[荷兰]田海著、王健等译:《关羽:由凡入神的历史与想象》,新星出版社2022年3月。(资料图/图)

欲了解关公是如何由一个横死的“孤魂饿鬼”而被塑造成为“武圣”和“文圣”的,不可不读荷兰籍汉学家田海的这本专著。

田海解释中国民间的神灵崇拜,用了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杜赞奇在研究关公崇拜时提出的“复刻”(superscrition)模型;观察的视角则用了以研究永乐宫及吕洞宾信仰与全真教的关涉闻名的康豹(Paul R. Katz)的“共生”(cogeneration)概念。田海很少利用中国学者的研究成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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