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倬云:“杂学无章”丨倬彼云汉

我的教学经验,总觉得不能完全按照一定的模式、按照一定的进度,每个人有他的特色。我主张放牛吃草,凭牛的造化,凭牛的本事,造就什么样的人物。

责任编辑:邢人俨

芝加哥大学毕业后,我回台湾大学教书。那一段时间,我常常召集不同项目的朋友讨论课题。台湾自从土地改革以后,三七五减租、耕者有其田,要实现农业现代化。有一个农村社会学工作小组,杨懋春先生曾经在山东做农村社会学研究,他领导这个队伍,叫我一起参加。我就对台湾的农村,有机会做持续、深入的观察。这个工作组的任务,就是追踪土地改革过程当中,呈现农民收入如何变化——研究他们记账,持续十年,就知道怎么挣钱、怎么消费:包括他们的生活,他们内部村庄里的结构、职业的转换、人生规划方向的改变等等。当时我们还用科学技术帮助改进农产品,好处、坏处都出现了:好处是水果改良了,改得真是无以复加地好,帮台湾挣了许多外汇——寒带水果种在山顶,热带水果种在平地,必须在热带成长的水果在南部种植。台湾的水果之多:从梨、桃子、葡萄,以至热带的释迦果、莲雾、香蕉……这些专业种植,都仰仗细致的实务研究:其品质好坏,究竟是依仗肥料,还是依仗品种?

农业改革的研究,也注意到农业资本转变为工业建设资本的情形。这时候,康奈尔大学的经济学家费景汉也应邀访问台湾,他的研究是农业经济,主张“非农收入”在农业经济里面的地位。后来,我写作《汉代农业》时,也特别从他的指导,注意到“非农收入”的比例。“非农收入”,就是“农舍工业”的农村手工业。中国农村没有一个单纯生产食粮的作业,农产品都是“一篮子”的作物。照我的计算,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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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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