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中国消费发展论坛圆桌对话：释放海南免税消费潜力
4月12日，2023年中国消费发展论坛在海南海口开幕。此次论坛由海南省商务厅、广东省商务厅指导，由南方报业传媒集团、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联合主办，南方周末报社承办，汇聚政府、学界、媒体、企业等多方力量，以“扩大消费与消费结构转型”为核心议题展开。论坛上，就“释放海南免税消费潜力”这一课题，李淳、赵晋平、龚永德、王惠平、郭达、刘斌等展开圆桌对话。
以下为圆桌对话“新消费趋势”实录：
主持人：
李淳——中改国浩自贸港法律研究中心主任，中改院法律顾问
对话嘉宾：
赵晋平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原部长，海南省开放型经济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名誉院长
龚永德 全国政协委员、毕马威中国原副主席
王惠平 海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党组书记、主席
郭 达 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副院长
刘 斌 中免海南运营中心副总裁
李淳（中改国浩自贸港法律研究中心主任，中改院法律顾问）
李淳（主持人）： 我们研究的是海南免税潜力的问题，去年也是这个选题。去年叫激活，今年叫释放；去年在等待，今年在筹划。我认为一年的时间，我们没有停止思考，更重要的是没有停止实践，我想就这样一个问题，请各位学者和专家发表一下个人的观点，首先请赵老师。
赵晋平（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原部长，海南省开放型经济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名誉院长）
赵晋平：关于海南免税市场的问题，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内容，实际上是关于海南现有的离岛免税购物将来如何发展的问题，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大家在讨论过程中有两种不同的观点。
一种观点认为既然海南全岛封关运作之后，绝大多数商品进入到海南都是“零关税”，无论是岛内的居民还是来自内地的居民，在所有的商店购物，理论上讲，购买的都是不含关税的商品，所以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专门再通过离岛免税购物这种方式，来满足居民和旅客的免税需求或者免税品的购物需求。
但另外一种观点，可能还是赞成在一段时间内，即使在全岛封关运作之后，海南能够实现“零关税”的进口，但恐怕还有必要去保留（现有的离岛免税购物体系）。
我个人是倾向于这两种观点的融合，就是要分阶段来推进未来海南的免税购物（改革），免税购物在最初的阶段，恐怕还有必要延续现有的离岛免税购物体系，通过逐步增加特许经营商、商业网点的方式，逐步使它的供给范围能够有明显的扩大，并且能够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免税购物服务。但是到了一定阶段之后，（海南离岛免税购物）不需要再通过特许经营的方式，来指定专门的商家从事有关离岛免税购物的业务，而是一般的商家都具备了提供相应免税商品的条件，尤其是对岛外的居民，所以这是要需要通过分阶段来实施的方式。
具体怎么去做呢？为什么我强调这点的必要性呢？尤其在最初的阶段，为什么要通过并行的方式来实现呢？首先在于离岛免税购物，这是国家赋予海南自由贸易港的一个特殊的促进消费的政策，这个政策既有利于岛内发展，实际上更多的是为了让内地的广大居民能够分享自贸港建设的红利，能够分享贸易自由化给我们带来生活的便利和生活品质的提高，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个离岛的免税购物必须保留，但是保留是不是还需要通过特定的渠道呢？这就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将来在海南一般性的商场出售的都是不含关税的商品，在这儿生活和消费的居民完全可以享受免税的优惠，但是如果要携带离开的话，就带来了其他的问题，比如说在岛内一般商店购买的不含税的商品，要过二线（口岸）进入内地的时候，是不是需要有一定配额或者说限额管理下的海关监管政策，甚至在进入内地的时候，有些超过一定限额的商品，可能要去补交相应的关税，甚至进口环节的增值税。
而并行的方式，它是可以减缓对二线口岸的压力，通过这样一个渠道，大量高品质的，尤其是一些优质消费品，以及相关的进口优质消费品这些商品，都通过离岛免税购物体系已经使岛外的居民能够购买，并且可以携带回本地，或者通过各种各样的快递等方式寄回他生活所在地，这会大大地减缓我们对于二线口岸监管的需要。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恐怕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服务于二线（口岸）如何管好这样一个目标的需要，也需要通过免税购物体系这种方式来分散一些压力，但是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这种方式也是一种国际惯例。从岛外居民的角度来说，看到一种有形的、能够分享免税的方式，实际上也是增强消费信心、购买消费商品的一种重要方式。
这又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岛外的居民在岛内购买的一般商品是需要交销售税的，他携带免税商品进入内地的时候，这个应该怎么管理？我觉得应该是按照双限额的管理方式，首先在离岛免税购物这个体系内需要有一定的限额要求，在这个限额之内，旅客是不需要交关税的，不需要交增值税，也不需要交销售税，吸引旅客购物的关键点就在于不需要缴纳销售税，直接在出港的地方去领取，这也可以减缓海南在二线口岸的监管压力。而在本地商场购买的一些免税商品要携带进入内地的时候，就需要有一定的监管，超过一定限额之上的，那可能就需要补交增值税、补交关税，否则会造成不含税商品在无监管的条件下大量进入内地，会对国内市场造成一定的影响。
李淳（主持人）：谢谢赵老师。从去年到今年，我们在免税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去年我们在讨论时期待着海南免税城的早日竣工、早日运营，而现在这已成为现实了。去年大家呼吁的“即买即提”，现在这个政策也已经落地了。当然去年还有很多人在讨论本岛居民如何享受、如何分享免税的待遇，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与今天的主题有关，即我们如何使得海南的免税体量、产业的总量能够放大。
有请我们的四位嘉宾就这个核心和本质的问题大家再讨论一下。下面有请龚永德主席。
龚永德（全国政协委员、毕马威中国原副主席）
龚永德：今天我们要讲的是释放海南免税消费的潜力，我们要释放潜力，一定是靠我们这个市场的，但我们这个市场很特别，要释放这个潜力，就必须要吸引很多不是在海南居住的人来这里消费。
我看到网上一些材料，从2020年7月到2022年9月，由海口海关监管离岛免税的销售额大概是966个亿，购物的旅客是1300万人次，平均大概每天是1.5万人次，每人消费的金额是7400元（数据未经审定），但我们的免税额是10万元。我想，海南能接待旅客的能力一定不止1.5万人次一天，因此海南免税消费的潜力是很大的。
我从香港来，有时就会从香港的角度去想这个问题。上个礼拜，在清明节之后是香港的复活节，从4月4日到7日，一共四天，香港有130多万人出境（数据未经审定），即每6个香港人就走了1个，在这130万人里大部分都是香港的永久居民，即我们香港同胞很喜欢去旅游，这是一个很大的需求，海南能不能满足这个需求？海南旅游在香港做推广的力度能不能更大？
另外，如果我们香港同胞知道海南天气好，香港过来海南很近，星期一进行推广，礼拜五可能都会有很多人过来，只要知道天气是好的，是很容易吸引人过来的。
另外，内地同胞来海南消费，如果有一个旅游团是海南+香港+澳门，那这个吸引力是不是更大？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如果这些同胞去了香港，买了一些东西，再过来海南，能不能把免税额也一块加起来用呢？海关能不能去做一些监管，旅客从香港过来就做一些监管，如果能够把这个连起来，我相信可以吸引更多人来到海南。人来到海南会有消费，包括免税消费、餐饮消费，我认为这方面大家可以去想一想，能够把这个连起来。
李淳（主持人）：我有两个数据跟大家分享，十天前有一位来自韩国济州岛的人士，他在演讲时问了一个问题，说有多少人去过济州岛？我发现那一天有1/3的人举手了，说都去过济州岛。去济州岛有两个便利，第一免签证，第二济州岛是免税的天堂。
另一个数据，海南免税品的化妆品和手表，手表方面，真正特别贵的手表是不多，为什么？因为一个人消费的消费额只是10万，而10万是否能买到一个很高端的消费表？一个家族的三四个人，一个家族买来收藏用的，能不能在制度上有所体现海南的特点。因此下一位讲者就是来自海南本土的社科院的院长，也是社科院的书记，有请王主席。
王惠平（海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党组书记、主席）
王惠平：离岛购物免税是党中央、党中央给海南量身定造的、非常接地气的一项政策。从2021年的销售额来看，离岛免税销售额达到六百多亿，占海南省社会商品零售的将近1/4，对海南的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从全球化的趋势来看，“零关税”是全球化的趋势，我觉得在海南持续实行免税的政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为全国的深化改革，特别是中国与世界市场的连接，在起到综合试验平台的作用，这是今年海南省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来的，“在全国改革开放综合试验平台中发挥引领作用”。我认为海南的离岛购物免税政策，无论是封关后，还是目前的早期安排阶段，要不断地深化、释放海南的离岛购物免税政策，起到政策效应，这是第一个观点。
第二个观点，我们的政策要完善，要想把政策真正地落地，要着眼于广大游客的需要，要坚持“人民至上”的理念，在完善政策时要考虑老百姓的便利化，并且完善速度要快。
从今年4月1日开始， 海南对单价5万元以上的免税品实行“担保即提”政策， 对单价2万元以下的免税品实行“即购即提”政策，但是有数量限制的，比如香水买了以后只能即购即提一瓶，当然这个政策非常好，政策效果也不错。但通过调查，有些游客表示还是不太方便，所以以后离岛购物免税的品种还是要不断增加，包括高端的商品。另外还要增加免税店，例如目前在海南岛的西部就没有离岛免税店。
第三个观点，是政策要考虑到可持续性，最好能在海南形成产业链。离岛免税，免税品的生产和销售是个产业链，我们建议通过保税加工，特别是有些免税品，通过在保税区加工，再进离岛免税店销售，把离岛购物免税政策从单纯的零售变成生产、销售一条龙，在海南真正意义上形成一条产业链，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好政策的效应，实现几年前提出来的“要在海南打造全球最大的免税品市场”。
李淳（主持人）：王主席刚刚讲的核心词是政策或政策红利。我给大家分享的是另外一个思维与思路，也就是说我们海南省从立法权来讲，是有三套立法权：第一是省级立法权；第二是经济特区的立法权；第三是自由贸易港的立法权，今年3月1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立法法》确定了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地位，即在过去很长时间国家给海南立法，今后可能有一段时间、有一些门类，是海南为国家立法。刚刚主席谈到的，还是强调了政策和政策的稳定性，其实还有一个政策的便捷性，因为都是消费，消费特别强调便捷。
王惠平：要让老百姓感受到便利性，真正把政策落到实处，有获得感。
李淳（主持人）：下面有请中改院郭达副院长发表演讲。
郭达（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副院长）
郭达：我讲三个观点。
第一个观点，我们理解海南的免税消费市场正处于重要的关节点。为什么这么讲？一方面，海南离岛免税政策从2011年实施以来，经过了七年时间，到2018年（销售额）才首次突破了100亿。但从2018年到2021年，仅用三年时间，（销售额）就接近500亿，海关监管是接近500亿，商务部的统计则是突破了600亿。2022年由于疫情的冲击虽然有所下降，但部分指标仍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例如人均免税，在旅游人数总体下降30%的情况下，人均旅游花费仍然增长了1.4倍，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利好。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海南离岛免税购物市场的潜力释放仍面临着多方面的掣肘。一方面是便捷度或吸引力的问题，我们可以看到2022年海南免税购物的人数与旅游人数的比重仅为7%，即渗透率仅为7%，与韩国等主要旅游目的地城市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同时还面临着周边地区的竞争。特别在旅行限制放开以后，应该说是有很大的竞争，更重要是，海南在管理服务能力方面仍有待进一步的突破，这是第一个方面的观点。
第二个观点，政策红利向法治红利转变，首先要实现由政策优势向服务优势的转变。免税购物政策经历了十多次的调整，已形成比较有竞争力、吸引力的政策体系。问题在于服务的标准、服务的平台、服务的人才等等方面的建设滞后，很大程度上制约了这个潜力的发挥。
第三个观点，能不能实现海南自由贸易港与香港联手共建免税购物的产业链、供应链、服务链。比如香港不仅是全球的金融中心，也是区域性的设计中心。香港能不能以设计、研发、金融、服务来介入海南的产业链、供应链，使得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增值30%后进入内地，或者在海南加工、生产后进入免税渠道销售，来进一步释放这个潜力。
李淳（主持人）：谢谢，下面有请刘总。
刘斌（中免海南运营中心副总裁）
刘斌：关于释放海南免税政策的话题，我想说两个观点：
第一，免税消费本质上还是大众消费市场的一部分。如果我们看细分行业，它还是受到大众消费市场的普适规律的支配，例如市场消费环境、货品供应、价格、服务、购买场所的便利性、舒适性以及购买过程的便利性，免税消费肯定还是受到这样的一些影响。
另外一方面，海南免税有独特的价值和定位。海南免税是从海南旅游成长起来的，它是海南旅游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它又给海南旅游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吸引力。从2011年离岛免税政策落地以来，这13年，一共消费了2000亿的规模，服务了超过1亿的旅客人次，可以说海南的离岛免税已经成为了海南旅游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环节。
同时，海南免税的消费是海南旅游的晴雨表。每个月或者当时海南免税的销售情况，基本是对应着海南旅游的热度变化，可以说现在的海南离岛免税是海南旅游的金字招牌。现在不仅仅是海南意识到这一点，国内很多沿海的省份、内陆省份在这两年也是频繁地向中央提出来要做离岛免税，说明大家都看出来了，离岛免税的政策、这个市场对于当地旅游和旅游经济的拉动作用非常大。因此，今天讨论释放海南免税的消费潜力，更多是怎么样去利用好海南免税这个牌、打好这个牌，提高海南旅游整体的独特价值和吸引力。
这就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了。因为把海南免税当成一张牌去打，还是把它当成组合牌去打？这个价值就不一样。
我觉得有三方面：第一，建议做好基础设施和配套，一定要形成产业集群效应。举个例子，海棠湾的免税。海棠湾的免税在海南整体免税里做得比较成功。2014年，当时的海棠湾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配套的，只有一个酒店——威斯汀和洲际酒店——在建。但经过七八年的时间，海棠湾已经形成了有23个五星级以上的酒店集群，离岛免税的免税店加上高端酒店集群，就形成了比较成熟的旅游产业集群，后期它成熟了之后，像太古里、超级万象城也要往海棠湾去建。这是比较成功的例子。
海口国际免税城从规模来讲是海棠湾免税城面积的两倍以上，其规模、体量和空间是非常大的。所以怎么去释放海口的潜力？可以参照海棠湾的成功经验。
海口的客群跟三亚的客群有一些区别，海口是以商务客群为主，政府是不是应该在海口国际免税城地带更多去增加写字楼、办公楼、高端酒店的配套，把整体的产业集群做起来。
李淳（主持人）：有一种现象，从海南坐飞机离开，无论是三亚还是海口，飞深圳的飞机上，买免税品的人并不多，飞北京、上海的飞机上有（购买免税品的旅客），但总量也不是特别大。但飞西北、东北几乎10个（旅客中）有三四个人会买免税品，而且带的东西都特别大（多）。这种现象反映了什么？今天我们谈要激活离岛免税政策、使得免税消费的总量更大。我们五位专家，能否从政策下一步如何操作的维度来讲，每个人提一到两点建议。
赵晋平：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力求从我自身的理解和认识的角度作个简单的回应。
我认为离岛免税政策确实有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这两年海南经济的发展，特别是服务业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受离岛免税（政策）快速发展的带动，从长期来看也是如此。尤其像海南，对这个发展旅游业作为重要支柱产业、独具发展优势和条件的地区而言，离岛免税政策对于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包括对其他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的带动作用都是至关重要的。
我认为，作为海南的免税政策本身，要更多体现海南自由贸易港的特色，就是要更加的自由便利。从自由便利来说，就不仅仅是免关税这一条，为什么这样说？国内很多地方通过电商的方式已经可以购买一定的免税商品，只不过它是在总额或单品的价格上稍微有一点限制而已，他（旅客）回到当地同样也可以满足这种需求。这就存在一个问题，海南的优势在哪里？是不是形成了其他地方没有办法和你竞争的优势？关键在此。
要实现这一点，最重要是海南自贸港本身要加快推进，无论是贸易还是投资的自由化、便利化，尤其在全岛封关运作上，要真正适合于、有利于海南在保持国际联系的同时，使得内地和海南之间的人员、商品、交通运输工具的往来能够更加便利。
从这方面来说，如何把二线（口岸）工作做好，就显得非常重要。目前从有关二线（口岸）的基础设施、软件设施的建设，包括下一步从实施二线口岸管理方案的角度来说，要提出更加科学的方案。这是当前要促进免税市场高水平、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
李淳（主持人）：海南这两年的免税数据和数字特别好看，甚至这个数据和数字非常惊人。但大家注意到一个问题，这两年是在我们的国门没有打开的情况下，国民没有办法出国的情况下，但现在（国门）打开了，刚刚龚永德主席讲，香港有130万人在清明节和复活节出境旅游，那有多少来海南？有多少去东南亚？对海南来讲这面临着一个很重要的挑战，当国门打开之后，国民有自由选择的余地和空间时，海南如何保持竞争力？这需要我们重点考虑。下面有请龚永德主席谈谈。
龚永德：海南跟港澳一并发展，这是一个诱因去吸引更多旅客来海南。发展海南的旅游业，这可能是更重要的一点。
如果海南能够把已经比较成熟的点，把香港、澳门加起来，这三个地区也可以发展邮轮。因为香港的邮轮码头用量很低，而且这三地之间的距离是可以发展游轮的，并且这三个地方都有免税的特点，如何联手发展起来、给我们的同胞多一个选择，未来是值得探索的。
王惠平：我理解是这样的，首先我在2021年到深圳去了一趟，我发现到深圳去的游客、旅客他们都买免税品。这说明海南在免税品方面，可能对内地的很大一部分人来说还是有竞争力的，因为（海南免税品）免的税不仅仅是关税，还有进口的消费税、增值税，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为什么西北、东北和深圳的（旅客）可能买的东西有差异？我的理解是，可能海南现在免税品的种类、品种，目前来讲是不够的。特别在海棠湾，据我了解它的相关产品应该说没有做到完全与国际同步。对发达地区来说，他们更追求时尚，对于不发达地区来说，他们会更追求实惠、性价比。
第三点，海南离岛免税购物政策这是一个支点，是要发挥财税政策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最关键是要形成旅游业、加工业、珠宝的加工业，要形成产业链，然后打造真正意义上的国际旅游岛。
郭达：2021年在大湾区做的一个调研数据，到香港旅游的人的主要目的，88%都选择了购物，而仅有4%来海南的人选择购物作为主要目的，这是一个主要差距，这就说明了一个吸引力的问题。
谈到政策的突破问题，我理解是要率先推进免税购物领域的高水平制度型开放，特别要实现购物领域的规则管理标准的对接，以制度型开放实现海南免税购物服务体系的重要突破，来提升自己的吸引力和竞争力。
刘斌：刚刚主持人提到这个问题，从政策方面主要有哪一些地方，我觉得可能有两个方面。
第一是便利性上，今年4月1日开始搞的“即购即提”政策，这是一个先行先试。但因为有限量、有限额，还有流程上的限制，（未来）能不能在这个基础上做到更有利于消费者，有更多获得感和便利性的突破。
第二是离岛免税，本身就是零售业、消费行业，我们还是要促进它整个产业链的发展。现在离岛免税主要是针对进口产品，但中国是一个制造大国，未来也是一个品牌大国，怎么样在制度、政策、设定上更鼓励我们的国产品牌、国产精品能够参与到离岛免税的行业当中，这可能是未来一个可以考虑的发展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