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张宽案庭审直击:删除的监控,“丢失”的遗书

在法庭上,邹瑜承认,学生曾把另一份遗书交给她,而这份遗书随后“丢失了”。

在被警方问及“11月9日上午上课的时候,你是否对张宽说过什么话”时,邹瑜回答:没有对张宽说过什么话。然而,恢复声音后的监控视频显示,邹瑜曾称“张宽是欠债大王”等。

一名学生对警方表示,2021年11月10日,即出事第二天下午放学时,邹瑜找到夏某某、雷礼某某等四个学生,让他们“不要说张宽的遗书在我这”。但另一名学生否认邹瑜曾对他们这样说。

双峰小学一份与邹瑜的谈话记录(落款日期为2021年12月13日)显示,该校一校领导对邹瑜说,教育局怀疑邹没有如实汇报,导致“学校非常被动”,并问邹瑜“是否还存在未向组织交待的”,要求其“一定要说实话”。

责任编辑:何海宁

张宽遗书。 (受访者供图/图)

 2023年4月28日,小学生张宽去世一年五个月后,其父母张定杰、汪蓓蕾夫妇诉班主任老师邹瑜案开庭审理。邹瑜本人出庭应诉。这是她在事发后与张定杰夫妇首次见面。

在此之前,邹瑜从未公开回应此事,亦未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南方周末记者在现场看到,邹瑜庭审全程戴口罩。庭审中间,她曾起身向家长鞠躬道歉,但坚称自己对张宽说的那番话不是“侮辱”,而是批评教育,且表示班里“大部分学生对此都能理解”。

据警方调查,张宽生前写了两份遗书,一份放进了课桌抽屉,一份放进了衣服口袋。事发后,警方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份遗书,但未能找到另一份。在法庭上,邹瑜承认,学生曾把另一份遗书交给她,而这份遗书随后“丢失了”。

张宽自杀之后,被“丢失了”的除了遗书,还有教室内部分监控视频数据。(相关报道见《小学生张宽轻生背后,班主任的“幽默”式批评》)

“擅自删除”的监控视频

根据警方调查,2021年11月9日15:35,张宽上完下午第二节课后,便自行离开教室。

邹瑜负责六年5班随后进行的第一节“课后服务”。16:04前,她接到张宽父亲张定杰的电话,说张宽还没有到家,问是否还在学校。

那个电话是张宽母亲汪蓓蕾让张定杰打的,当时她正在家中等着张宽回来。根据惯例,张宽在15:50左右就能到家。但那天快16点了,汪蓓蕾还没见到儿子。汪蓓蕾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由于自己与邹瑜关系不好,一般都是由丈夫与邹瑜对接。

监控视频显示, 2021年11月9日16:04,邹瑜问六年5班学生:张宽走了吗?班上学生齐声答:走了。

事发前,六年5班教室的监控视频刚装了两个月。根据邹瑜接受警方调查时的说法,装监控是为了便于学生日常管理。邹瑜在手机上可以观察班上学生的动态,还可以对学生喊话。

2023年4月28日,汪蓓蕾、张定杰诉邹瑜案开庭时,邹瑜的代理律师称,邹瑜主动在教室安装监控,说明她“对自己的教学行为是敢于面对各方监督的”。

张宽事件发生后,教室里的监控视频成为重要证据。事发当天的笔录显示,邹瑜本人对警方否认其对张宽有过言语辱骂行为。六年5班的4名学生配合警方调查时,也均未提及邹瑜在下午语文课上曾训斥、讥讽张宽。其中一名学生在笔录中称,邹瑜当天下午没有骂过张宽,只是叫他写作业。另一名学生说:“邹老师平常对我们和蔼可亲。没有骂过我们,只有我们非常调皮的时候,会说我们,教育我们。”

根据双峰小学的一份文件,邹瑜于事发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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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胡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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