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才能被救赎?| 高中组三等奖

作者姓名:裘思懿 学校全称:绍兴市第一中学

“她”,如何才能被救赎?| 高中组三等奖

第三届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

奖项:高中组三等奖

作者姓名:裘思懿

学校全称:绍兴市第一中学

指导老师:范玲玲

“决定你是谁的最强大因素,来自你的内心。”7岁的塔拉?韦斯特弗无法理解这句话,因为她的前半生都在歧视、专制、愚昧的牢笼中苟延残喘。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是一本自传小说,作者塔拉生于1986年美国爱达荷州的山区。在狂热的摩门教徒父亲的枷锁下,她从小被教育远离现代医学和现代教育,以遭受无理由的苦难作为对信仰的忠诚,以不拘小节的脏污作为诚实的“徽章”,以保守无知作为女性的天职……生命赤裸裸地承受暴力和血腥的肆虐,她的灵魂被愚昧而专制的压迫榨干了灵气。

    我为这个女孩在原生家庭受到的欺凌和压迫痛心不已,本以为她接触了现代女性观之后会被治愈。却不料在书中看到这样的片段:塔拉问大学同学乔希:“假如你是女人,你还会学法律吗?”乔希说:“不会。女人天生不同。她们的野心在孩子身上。”

    我的思绪凝滞了:乔希为什么对女性会有这样的偏见?为什么听完乔希的这段话后,塔拉不但没有反驳还“几秒钟后跟他达成了一致”?

    我将目光转向了我的成长经历,对女性——或者说是对自己,存在偏见的举止屡见不鲜,比如:明明也会骑车的我却因为父母的一句“女孩子,在马路上骑车太危险了”被阻止骑车上马路;一个女同学想报考法医专业,却发现法医专业招生时对女生有更严格的要求,甚至有些直接在招生简章中写明“限男生报考”;更让我啼笑皆非的是,父权主义已经渗透了我的大脑,比如:当我得知数学期末考的第一名是女生时,第一反应是吃惊,认为她拥有这种佳绩是因为比男生付出了更多努力……

    在塔拉身上,我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我不禁认为,假如我是塔拉,我也会赞同乔希的看法——即使他的话让我感到被冒犯。恐惧慢慢爬上了我的心。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父权主义的顺从者?

    我真的不明白。

    我又想到了,我的外婆。出生在20世纪50年代的浙江的一个小村子里,她身为家中九个孩子的中最年长的孩子,从小就承担了家里的一部分重担。父母几乎不曾给予她身为孩子应受到的关爱,疼她的亲人也没法伴她长大。原生家庭异化了她的灵魂——成为“扭曲的献身主义者”:宁愿忍住不吃肉,也要吃素食来表达对佛教的忠诚、为家人祈福;吃饭时坐在角落,只吃几碗单调的菜;家中大小事都会使她失眠……最终,她被医院诊断为有抑郁倾向。家里人手足无措,不停劝她多为自己想想。但是她内心被淤塞了,没有谁能真正地救赎她。这是一部悲剧,外婆是演员,她这一生始终在扮演姐姐、妻子、母亲……但却“太入戏”,最终,迷失了自己。

    外婆就是父权社会的不幸果实之一。她“是同谋,也是受害者”。

    想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的一段话:“人们将女人关闭在厨房里或者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于她不会飞翔。”多么残酷而真实!可是再残酷、再真实,又有什么用呢?我依然“是同谋,也是受害者”。

    我依然不知道如何改变这一切。

    我翻遍了《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的角角落落,试图找到点思绪。终于发现了封底的一段话:“我曾怯懦、崩溃、自我怀疑,内心里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恶臭熏天。直到我逃离大山,打开另一个世界。那是教育给我的新世界,那是我生命的无限可能。”

    是教育,给了塔拉全新的视野高地,让她找回了在原生家庭中已被磨灭的自我,让塔拉塑造了自己生而为人所应有的独立三观,让她以不同的立场和角度去审视这个世界。

    我顿时明白了:教育——是教育救赎了塔拉!

    原来,塔拉想要告诉所有女性:我们的确身处于一个两性平衡扭曲的世界中。而教育,却可以救赎我们避免深陷于这片腐烂的沼泽。即使教育不能改变我们身处的环境,但它却能在某种程度上改变我们的内心,使我们正确地看待世间万物,审视自我、他人、世界。

    我是一个高中女生,也是零零后中一个普通的“她”。我在所谓“两性观念相较于过去开放多了”的环境中长大,但我的青春还是被人们对女性固有观念所影响。而塔拉告诉我,教育能使我获得对自我的救赎。接受教育是为了让我去接纳自己,触及灵魂的易碎部分,最大化、最深化地挖掘自己的弱点;去欣赏自己灵魂的繁茂部分,赞许自己的出彩。“教育”二字,并非浑浑噩噩混得文凭,也并非是我傲视他人的工具。塔拉说:“如果人们受过教育,他们应该变得不那么确定,而不是更确定。他们应该多听,少说,对差异满怀激情,热爱那些不同于他们的想法。”

    女性,只能自己救赎自己。而达到救赎的其中一个条件是教育。这是塔拉教育我的,至于其余的条件,待我一一去寻找。

    可是,我还有疑惑:谈“女性如何救赎自己”的问题,是因为女性一直受到伤害。可是难道女性天生就该受到伤害吗?为什么救赎她们的只能是她们自己呢?为什么我们只教女性救赎自己,而不去教社会如何保护女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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