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磊磊：金庸江湖里，英雄也会老，浪子都有家

“要弄懂中国，你首先得弄明白中国的家庭，就好像中国人写的武侠小说，看似一个江湖，拆开来看，它是一个个家庭。我看金庸写的那些武侠人物，他们都有家，并不是大家想象的浪子。”

重阳将至，“江湖散人”六神磊磊与“老友”们围桌饮茶、共话家庭与养老的那些事。兴致高涨之际，几人猛地发现岁数总和正好是240，笑称这是“一场240岁的居家漫谈节目”。节目中，六神磊磊鲜有地分享了自己“为人子、为人父”的体验，当然也不忘“金庸作品解读专业户”的“义务”，入木三分地谈起江湖大侠对家庭、对养老的“爱恨情仇”。

江湖大侠多想家

在金庸的江湖里，我们看到的多是大侠们在壮盛年华的模样。但他们人生最后的时段，我们看不到。“就像一条奔腾的江河汇入大海时的画面，容易被人忽视。”六神磊磊说道，“但这值得品味。”

在他看来，江湖上有四种主流的养老模式，比如少林高僧的“门派养老”、大理段氏的“家族养老”，以及“徒弟养老”和“个人养老”。其中，“徒弟养老”最典型的就是“江南七怪”柯镇恶靠徒弟郭靖养老。

这种模式跟“养儿防老”很相似。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大侠们经常会纠结“选不选徒弟”“选谁当徒弟”，因为不仅关乎武功的传承，也关系到自身晚年的福祉问题。没有徒弟，也不能倚靠家族和门派的，只能“个人养老”。孤独求败便是如此，晚年的他独居在山谷里，只有大雕相伴。

六神磊磊还琢磨出第五种“养老模式”——“互助养老”。比如“南帝”段智兴与曾经的妃子刘瑛、好友周伯通，三人冰释前嫌后同住百花谷，闲暇时就以养蜜蜂为乐。

而无论哪种养老模式，除了无奈之选的“个人养老”外，本质上都是一个“家”。“门派养老”与“家族养老”就是一个“大家庭”，“徒弟养老”和“互助养老”就像一个“小家庭”。

在金庸笔下，不少英雄豪杰最终追求的“不过就是想有个家”。

金庸小说不只是江湖，实际上还是一个个家庭

最突出的代表就是乔峰。从生父萧远山家，到养父乔三槐家，江湖恩怨让他两次失去了家。与阿朱相识相恋后，他想在塞外草原上建一个“驰马放鹰，纵犬逐兔”的家，却随着爱人的离世而幻灭。原本，他可能拥有第四个家——应好友完颜阿骨打之约，到长白山打猎喝酒、安度晚年。最终也没能实现。

六神磊磊认为，金庸是一位深受中国传统家文化影响的人，再加上本身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有家，当家破灭后，又心心念念再找一个家，比如令狐冲、杨过等。“金庸江湖，就是一个又一个离家、无家、寻家、回家的故事。”

最是逍遥黄药师

因多年熟读金庸作品，六神磊磊对江湖大侠的生平如数家珍。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访谈时，六神磊磊坦言自己最羡慕的还是黄药师。

这位精力旺盛、兴趣广泛的“老顽童”，既是建筑设计师，在桃花岛上兴建清音洞、试剑亭和绿竹林等；又是极限运动员，每次试练新的武功招式，都要“跃过断崖”，跑上“峰顶绝险之处”；还是原创发明家，创造出了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旋风扫叶腿等绝技。

他晚年过得逍遥快活，还跟女儿黄蓉的关系特别好。这一点让同为父亲的六神磊磊心驰神往。“我希望女儿像黄蓉，偶尔会造爸爸的反。如果嫁人，也嫁个像郭靖般的傻小子。傻小子不会欺负她。”六神磊磊说道。

如今三岁多的女儿早早地给六神磊磊“打预防针”。她会奶声奶气地说：“爸爸，长大后，我就会离开你。”虽然这让他感到伤心，但也很快释怀，六神磊磊表示，“不管距离远与近，只要心离得近、听懂彼此的话就好。”

前阵子，他与太太带女儿去录制节目，结果不小心把她单独锁车里了。六神磊磊飞快地跑去办公室拿备用钥匙，太太则隔着车窗用手机播放卡通片《小猪佩奇》安抚女儿的情绪，最后顺利把车门打开了。女儿懂事地安慰说：“我没事，吃个糖就好了。”

女儿的这句话，让他又愧疚又感激。中国的家文化，以往强调的是责任，如今更注重爱与体验。

要弄懂中国，先弄明白中国的家庭

这种对家人“失而复得”的体验，并非六神磊磊的第一次。

那时，他与太太去欧洲度蜜月，在意大利比萨斜塔时，突然接到舅舅的越洋电话，告知他的母亲突发脑溢血住院了。六神磊磊赶着最快的航班回国，只盼着母亲能醒来。好在后来，母亲逐渐恢复了。

据他回忆，与母亲相处最舒适的模式是，下班后先去母亲家吃饭再回自己家。这就是所谓的“一碗汤能送到”的理想距离，彼此留有空间，又能互相照应。

为了让母亲住得舒服，六神磊磊做了一些细微又实用的适老化改造，比如洗手间的扶手、地板的防滑垫等。看到母亲拿着手机跟老家的姐妹直播窗外的景色，还一脸兴奋地介绍说：“这边是嘉陵江……”六神磊磊感到很欣慰。

居家养老古有之

六神磊磊觉得孩子就像时间的标尺。孩子每成长一步，父母的人生刻度就往前挪一步。而随着孩子的不断长大，父母好像慢慢地缩小了，不再是自己生活中的重心。

谈到养老，六神磊磊对自己的晚年有几点寄望，一是身体健康，二是家人还爱着彼此，三是家能尽量长久地维系。但一个成熟的社会，不应把家人当成唯一的指望，而应有好的、成熟的养老服务体系。

这也是他来录制由南方周末携手中国平安推出的居家漫谈节目——《老生常常谈》——的原因。他与平安人寿董事长特别助理、居家养老事业部总经理李斗，主持人李锐，华大集团CEO尹烨，“网红教授”戴建业等一起探讨养老的那些事——“养老不离家”“养老有专家”。

六神磊磊认为，在家养老是金庸笔下江湖大侠的优选。“亲情就像一根风筝线，哪怕在外飘荡再久，最后也会想回家。”

而我们熟悉的唐朝诗人，在青丝染霜时也渴望回家养老。其中的典型代表有贺知章，在预感自己身体不好时就辞官回家，才有了《回乡偶书》的传世，最终活到了86岁高龄。

“唐朝诗人看似浪子，实际上都是宅男，都是想家的。”六神磊磊总结道。可以说，居家养老是由古及今的传统。

尹烨也认同这一观点。他表示，“中国是以家为核心的向心力文化。”当今中国面临老龄化和少子化的双重问题，养老问题更加需要重视，特别是如何照顾好家里老人这一社会议题。对此，李斗感慨道：“没有了父母，人生只剩归途。”

而照料老人是一件特别繁琐的事情，除了物质方面的满足外，还需要用心、用情去打动他们。正如《孝经》中所言：“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基于此，李斗表示，“中国平安希望通过软硬件等优势，把‘老人舒心’和‘子女放心’这两方面都支撑起来。”

服务老人是一件必须植入情感的事情

“只有懂得中国家庭，才能提供更适合中国人的养老解决方案。”据李斗介绍，近年来，中国平安不断探索和创新居家养老模式，从初老到高龄，从文娱生活到医护照料，从慢病管理到失能服务，从家庭硬件改造到个性化营养配餐，为每位老人量身定制专属方案。

其中，在整合适老化改造服务方面，中国平安在硬件改造的基础上加持360°智能守护，以科技力提升居家养老的舒适度和幸福感。与此同时，中国平安开创了“1+X”到家护理服务，以求充分满足老人的失能照料、失智护理和康复护理的居家服务需求。而在让老人及家人“备受折磨”的慢病管理服务上，中国平安推出了医师、营养师和健康管理师的“三师”共管模式，全方位、体系化地打造了健康规律且科学的居家健康生活。

在六神磊磊看来，父母老了，也许会容易变得固执又偏激，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黄药师。“亲情可以战胜很多东西。”六神磊磊分析，中国人很难做到像独孤求败那样，大多数的人还是会选择在家里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中国就是中国。中国有中国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