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叶利钦

致敬之年度国际报道

 

《凤凰周刊》:“叶利钦报道,我们占了新闻尺度的便宜” 本报资料图片

 

    今年4月24日晚上,我和编辑部的几个同事在北京的一家咖啡馆,一边啜饮着essprosso,一边谈论“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如何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做着不靠谱的新闻,这时候陆南和黄章晋的手机同时都响了——新浪头条发来快讯,叶利钦死了。
    黄章晋立刻给主编打电话,申请就此写个封面报道,执笔的任务落在我和陆南的头上,于是务虚的业务闲聊立刻变成了对实际案例的讨论。当时定的方案是,由陆南负责撰写有关叶利钦的早年生活和苏联时代的经历。而我则负责梳理叶利钦之所以成为叶利钦的关键,他在克里姆林宫的8年生涯。统稿人是黄章晋,作为本刊的“大脑”,他很早以前就研读过有关叶利钦和苏联-俄罗斯改革的资料,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判断。
    讨论的结果是,总结叶利钦一生的经历,在苏联既有的体制下培养起来的“苏共的掘墓人”叶利钦,并不能很好地承担起这一责任。他的知识结构与行为方式并不能引导俄罗斯走向现代民主国家,自然,叶利钦以后诞生出普京这样的强势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如果直接在稿子里按照这一逻辑叙事,肯定不会好看,细节,更多的细节,只能从细节里传达出这一信息,让读者自己去判断。
    当晚散伙,距离发稿日还剩下不到72小时。
    于是回家,开始查资料,读俄罗斯改革参与者的回忆录,读叶利钦的几本传记,读《时代》、《纽约时报》、《真理报》等媒体的报道。两天时间里,我只睡了4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是在读资料,找细节,捏框架,填内容。
    稿子交上去了,黄章晋并不满意——由于细节太多,叙事的逻辑主线又模糊了,而且与陆南的稿子衔接上也有问题。这时候距离截稿已经不到24小时,黄章晋刚刚熬完一个通宵看另外一个稿子,他决定自己上手,把稿子完全打磨一遍,我和陆南也时刻准备着,如果黄章晋在修改稿子时对内容有任何取舍,我们需要及时向他补充一些他认为更重要的细节。
    再12个小时过去,大家都已经累得快虚脱了,稿子才大体成型。
    这72个小时里,我抽掉了整整一条中南海,吃了5条巧克力棒,黄章晋喝了半斤茶叶。现在回忆起来,除了累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多的细节。遗憾太多了,如果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是否可以采访一些俄罗斯改革的当事人?现在的俄罗斯人如何看待叶利钦时代?他最后的7年中,是如何评价自己之前10年的所作所为?
    稿子后来在网络上的反响不错,这也在意料之中——我们占了新闻尺度的便宜,在新闻的专业性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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