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的2023年阅读书单

年终岁末,总结一下一年来读的书,发现只有个位数,竟然不需要用“竟然”来修饰,连“发现”都用得夸张。身为大学教师,教书、写书,读书,是职业也是生活。然而不知道从哪年起,渐少读书。

责任编辑:刘小磊

年终岁末,总结一下一年来读的书,发现只有个位数,竟然不需要用“竟然”来修饰,连“发现”都用得夸张。身为大学教师,教书、写书,读书,是职业也是生活。然而不知道从哪年起,渐少读书。起初是某一天,忽然意识到很少读闲书了:读书不是为了读书,而是为了工作、为了课题、为了个啥啥。想起年轻时为写书评而读书,还是好的。出版社供书五花八门,可以选喜欢的,感兴趣的。入行之后,更多是为了专业而读书,为了一个具体的事情,有目的有意图地读书。比如给学生选了一个怀特海研究的课题,就需要读怀特海。承接了一个关于通识教育的课题,就下单一批教育类书籍,研读《哈佛红皮书》。再如去做评委,就泛读一些入围书。还有朋友的赠书,有事翻一翻,读一读。一年下来,摸过一些书,很少从头到尾,读完了全本。

青年博物家周颖琪的《车墩墩野事记》(光启书局,2023年9月)是因为做评委才读的,先是随意读了几页,后来在飞机上读了一路,滋味丰富,食指大动。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白描最难。我多年来给学生开写作课,一直强调,最基础的文体是记叙文与说明文。两者名异实同,一者在时间中展开,一者在空间中展开,表达作者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周颖琪的文字,质朴、冷静、有趣。博物家是我给周颖琪安的头衔,特意去掉了“学”字。博物(学)之于周颖琪,似已深入骨髓,她写鸟兽草木,都会给出具体的名字,比如白头鹎、金眶鸻、黑枕黄鹂、獐、棺头蟋……她写她的上海松江车墩镇的生活,春夏秋冬,是生活随笔,也是自然文学。她还以同样的心态写她遇到的人,又似人类学田野笔记。不久前刚在一篇文章中说,人类学和博物学,在对象上有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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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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