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与沈从文笔战始末
钱锺书看破了沈从文草根出身的自卑心理,又不相信沈从文曲折丰富的传奇履历,故屡屡下笔调侃“乡下人”。1946年诞生的《猫》,成为钱锺书最后一部讽刺沈从文的作品。
责任编辑:刘小磊
上世纪50年代初期,钱锺书和杨绛初到清华,一起进城看望沈从文、张兆和伉俪,受到款待。这是一趟“融冰之行”,杨先生有过解释:“因为锺书曾作文讽刺沈从文收集假古董,觉得应该修好。”(《听杨绛谈往事》增补版,第250页)至于钱锺书、沈从文的交游,何故会冰封呢?姑且从沈先生的一篇旧作聊起。
1937年3月,沈从文在开明书店《月刊》杂志上发表了为纪念结婚三周年而写的小说《主妇》,里面有一段具有自传性质的描写:
一个人都得有点嗜好,一有嗜好,总就容易积久成癖,欲罢不能。收藏铜玉,我无财力,搜集字画,我无眼力,只有这些小东小西,不大费钱,也不是很无意思的事情。
沈从文早年入伍为兵,为“湘西王”陈渠珍整理古器字画,逐渐成为“一个很迷信文物的人”。待到日后,他在人生舞台上华丽蜕变,成为大作家、名老师,彻底摆脱“乡下人”的贫苦境遇后,热衷购藏古董,由此引来钱锺书先生的揶揄。
1938年11月,钱锺书执教西南联大,与沈从文初识于昆明(《听杨绛谈往事》增补版第160页、第172页)。1939年5月28日,钱锺书的《冷屋随笔之四》刊于《今日评论》第1卷第22期(后改题为《说笑》,收入开明书店本《写在人生边上》)。《冷屋随笔之四》“主打”的目标是林语堂,文末捎带提到沈从文:
大凡假充一樁事物,总有两个动机。或出于尊敬,例如俗子尊敬艺术,则收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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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