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章风华间尽显峻厉——《燕食记》读后感 | 高中组二等奖

笔章风华间尽显峻厉——《燕食记》读后感 | 高中组二等奖

第四届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

奖项:高中组二等奖

作者:陶慧妍

学校:盱眙技师学院

指导老师:邵逸凡

“明月依然高悬于窗,他松弛,继而释然。”

“燕食,为日中与夕食。”

月色清濯,是幽幽明灭的膛内火光,炉前这一亩三分,是海棠花未醒,点到为止,而意犹未尽。满目的食色性也,多了历史的厚重,溢出沉稳绵密的烟火气息,其中透出人性,恩情,两代人的变迁。克制而隐忍,发乎情,止乎礼。

——序言

我初读《燕食记》,就为作者博闻所惊诧,文间岭南饮食之盛令人瞠目结舌。作者笔锋流转间,民俗文化影影绰绰般变幻,百姓生活的气息吐露出别样的生活场景。我觉得作者奇妙之处在于,一方面将自己的角色放在历史研究者的目光下,一步步展开故事的漫漫长卷,另一方面模糊自己的身份,将虚拟的文学创作融入内视角的叙事身份,从而将历史的风华尽显在他娓娓道来的前后呼应,使现实和虚构的界限模糊了痕迹。这种手法极大得丰富了从微观史学的角度去理解时代变迁的可能性。

然而,我们并不是史学家。作者却仿佛建造了一座故事的迷宫,写下了身份的牌匾,他一次次提醒我们在阅读文学作品,可是又一次次告诉我们,我们应该成为一个历史学家。因为作者试图抵达的彼岸,正是我们每个人需要用放大镜不断寻觅的个体存在于时间中的精神碎片。

尊重母题。在后现代的文学中,作者频繁侵占读者的领地,在表征上呈现出私域化,泛滥化的自由主义以及繁复的解读倾向。作为一种新时代的文学形式,母题已经不再是母题,而是成了教条化的,压抑的非理性,甚至是忽略复杂人性的一种刻板印象。

真是如此吗?我觉得未必。个人觉得在《燕食记》里面,葛亮尊重了小说创作的基本常识,运用新现实主义,讲好一个普通的故事,塑造一个立体的人物,而不是像后现代主义那般,一边低头盯着文字伫立之地,一边抬头仰望自由之居所。

我并不认为两者如鱼和熊掌一般不可兼得。我认为要构建并完成小说的价值体系,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只能用一双眼睛,用一种触觉,用一个声音,去唤醒读者的内心共鸣和情感体验。

难能可贵的是,葛亮不仅站在传统叙事的立场,同时在技巧上尽力埋伏好故事的节奏和情节方向,避免陷入累赘繁复的社会文化研究的表达语境。他笔下的人物除了多了几分传统演绎的戏剧情调,还在虚构和非虚构的叙事空间里自由转换。戏剧情调还原了人类普适的道德情感,优秀的叙事技巧则避免了陈词滥调,这两者在葛亮的笔触中完成了再生兼容的功能,以调和燕食记本身灿烂文笔所带来的一些固有缺陷,那就是不停同义重复的个人风格化的创作语言所带来的疲惫感与不真实感。

勇气和真诚。说起来未免老套,在我看来,恰恰是老套的精神内涵才支撑了《燕食记》作为文学作品的生命力。几乎所有的角色都拥有一种坚定的生存意志,无论是阿响,还是五举,还是他们各自的伴侣,以及太史第的角色们,他们严格遵循着自身性格特质的发展方向。

在我看来,作家葛亮正是用这样一种戏剧情调隔绝了我们对历史的想象力。我们在帷幕中眺望舞台的细节,却只能通过聚光灯的视角获取时代的信息价值。我所谓的戏剧情调,即故事序列展开在一幕幕的主视角的明线里,在既定范围内获得情感认知的限定技巧。《燕食记》中的戏剧情调往往伴随着一幕幕的结束,才将真相露出小小一角,以达到故事本身的情感共振,这也正是《燕食记》的力量所在。

它试图提醒读者个体精神抵抗时代浪潮的意义。遗憾的是,这种意义其实在人物出发之时就已经露出马脚。我们先姑且不论戏剧情调所带来的消极作用。前文已述,我认为更为积极的一面是,《燕食记》完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表达,那就是建立了母题的精神现实,勇气成为了每个角色面对时代的武器,真诚成为了主角群体抵抗时代风暴的防御手段。

葛亮写出了我们面对历史的文化态度,那就是坚定个体的信念,保留大众的共同记忆和情怀,饮食之间不全是口腹之乐,而是漫长时间中同世俗共同进退的宿命。这种宿命感同时也构成了《燕食记》的另外一种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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