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局长：北京奥运会的最大挑战是安全

中美警务合作 友谊中略显微妙

1月30日，罗伯特·穆勒在美国驻华使馆的新闻发布会上     南方周末记者 杨瑞春/图

    “非常高兴来到中国。”1月30日，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局长罗伯特·穆勒在美国驻华使馆的新闻发布会上以一句简单的问候开场。
    随着2002年FBI驻北京办事处的成立，以及北京奥运会的临近，FBI与中国的交往日益频繁。迄今，这个著名的情报和执法机构的办事处已经在北京“蛰伏”并运转了快6年。
    一如FBI驻北京办事处在过去几年的神秘，此次穆勒的新闻发布会也简单而谨慎。捧场的国内外主流媒体有十多家，但穆勒的开场白仅3分钟。之后，只有中外各3名“中签”提问，穆勒的答问简短而审慎，整个新闻发布会只进行了11分钟。

奥运安全工作非常专业
    奥运安全和反恐是中美目前警务合作的重中之重，也是穆勒此次访华的重点。1月29日，他与中国的公安、武警、信息管理等部门的同行会面，着重讨论的话题就是奥运会安全。对FBI来说，北京奥运也被看作一个机会。穆勒说，FBI将利用现有的基础，巩固和加强与中国同行们的合作关系。
    “北京奥运会的安全保卫工作准备令人印象非常深刻，非常专业。”他强调，相信这会是一届安全的奥运会。
    不过，当被问及北京奥运会的最大挑战时，穆勒的答案仍然是：安全。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反恐研究室主任李伟告诉笔者，之所以奥运安全和反恐成为此次FBI与中方合作的重点，是因为奥运不只是中国的奥运，而是“关系到所有国家的代表团、运动员、官员和旅游者”。
    对于双方的合作细节，穆勒不愿多谈，“一定程度的保密对于我们是非常重要的”。穆勒同时指出，FBI多年来有很多奥运会安全和反恐的经验，但并不会在中国执法，“我们只会帮助、配合中国同行们，给他们提供信息、专家和任何我们所擅长的”。
    李伟认为，对中美执法部门来说，双方合作主要是分析哪些因素可能对奥运构成威胁和风险评估，“不是政治因素或界定恐怖行为的问题，而是威胁本身。”

“合作与友谊”
    在不否认障碍的前提下，穆勒反复强调中美警方的“合作和友谊”，“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各种犯罪和恐怖活动可以穿越国界。没有一个国家、一个机构，可以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来面对威胁。”
    长年研究反恐问题的李伟介绍，中美警务合作的基础是相互信任，之上才有确定恐怖源威胁等合作。与FBI的北京办事处相对应，中国公安部也在华盛顿设立了办事处，同样地设有3名代表，发挥类似功用。近年来中美警务合作在反腐、反恐、打击跨国犯罪和保护知识产权等方面均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进展。
    2004年4月16日，押送外逃贪官余振东抵达北京的，正是FBI特工。
    2007年7月，中国公安部联手FBI，展开打击盗版软件的“夏至”行动，逮捕25名嫌犯，缴获了价值5亿美元的盗版软件。公安部称，“夏至”是目前全球打击高品质软件盗版活动中最大、最成功的执法行动。
    常规而言，相互交换培训、交流观点和专业技能是目前中美警务合作的主要内容。李伟透露，信息、情报、执法、安全、反有组织犯罪等问题都是双方合作的范围，而这个范围“比我们通常出于政治因素理解的范围大得多”。
    为了与中国同行加强合作，FBI北京办事处的特工不单要白天在办公室工作，还要参与包括晚餐在内的各种社交活动。穆勒的说法是，“通常最好的关系不是来自正式场合的接触，而是来自非正式场合。”

合作之下的微妙
    在新闻发布会现场，虽然穆勒的答问简短，但也承认中美双方在历史传统和司法制度等方面有差异，合作有各种“障碍”，并且在对恐怖分子的界定方面可能有所不同。但他又说，“这也是为什么对我们而言，共享双方的聪明才智来面对威胁是如此重要”。
    他也坦言，目前看来，FBI并不期待双方的合作会出现“戏剧性的巨大的改进”。
    当美联社和其他境外记者们问及疆独等敏感问题时，穆勒老到地用太极手法应对。他说此次来华首先要讨论关于奥运会的问题，然后是关于反恐的，“其他相关政治的问题，与奥运会无关的，我不想放在桌面上来讨论”。
    穆勒其实也曾讨论过政治问题，2007年7月26日，他在美国众议院谈中国间谍威胁，“中国正在窃取我们的机密，并用于发展它的经济和军事科技，这对美国是一种实质性的威胁”。
    当笔者追问上述言论时，穆勒顿了一下，“我更愿意来讲一些中美双方取得良好合作和充分信息交流的领域。”接着，又拖了几秒钟，他说此问题并非现在“两国共同面对的威胁”，之后再没就此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