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中学生手捧骨灰时,在想什么丨记者手记

那个男孩轻飘飘的人生,传导给学生时代的我难以承受的重量,我从未那么认真地去丈量一个人如何过一辈子。也是那时候,我才慢慢意识到一种说法:再卑微的生命也有尊严。

钱剑波跟我描述他看到的场景:陈年的骨灰袋脆得不敢去拎,骨渣戳破布袋。一个不小心,被惊动的骨灰猝不及防地飘散到空中,跟悬浮的尘埃混在一起。

责任编辑:何海宁

学生将骨灰袋放入墓地里。受访者供图

学生将骨灰袋放入墓地里。受访者供图

我经常觉得,自己是一个麻木的人,多少跟记者这个职业做久了有关系。

清明时节,《11年来,这些师生下葬了243位无名氏的骨灰》报道发布后,有人问过我,在采写过程中如何克服“死亡”这样一个敏感的话题。

实际上,“死亡”作为社会新闻中的高频词,我已经见怪不怪。如今再接触“死亡”这个话题,我的反应远远不像人生中头几次接触时,那般震撼和恐惧。

在2025年以来,我时不时会想到这个话题。冬至那天,我曾经采访过的一位老人在养老院去世。她活着的时候,与亲人的走动一点都算不上密切。当年在采访时,我就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她是被遗忘的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独自面对生命倒计时,滑向终点。

这些年,我在新闻报道过程中接触过的老人,有几位已经去世了。每听到这种消息,我都会细细翻出过往接触的记忆,回味对方的音容笑貌,然后感慨人生无常,各有命数。

干我们这行,还会经常去剖析一些逝者的人生轨迹,被聚焦的逝者也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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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吴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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