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何满子先生

何满子学贯中西、名满天下,会在意我这样一个愣头小伙?何况,作序是一件苦差事,胡适就说过,作序与应酬一样让他痛苦。无论如何,我还是把书稿寄出了

责任编辑:马莉

我是1995年与何满子先生相识的。

当年,我写了一本书《鲁迅与他“骂”过的人》将要由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之际,责编陆坚心先生委婉地提出,你名不见经传,是不是可以考虑请名人写一篇序?

此前,我虽然出过两三本杂书,但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从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我的第一本著作。

请名人作序,不是不可能,因为工作关系,我是认识了若干名。但老实说,我对当下的序,特别是熟人作的序,似乎无大好感,说来说去,无非一堆的客气话。我这本书是关于鲁迅的,我对鲁迅怀着神圣的敬畏感。我不想让无聊的客套话亵渎了鲁迅。所以,我从心底立即拒绝了我也许不难得到的客套话。

可是,出版社的建议,是从销售出发,也是不能不考虑的。我想来想去,眼前闪过一道灵光,立即兴奋起来了:找何满子先生!

1985年以后,我开始在报刊写一些文章,写的最多的是杂文。当代中国,写杂文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何满子。以我今天的眼光看,写杂文,态度比何满子激烈的大有人在,但像何满子这样有历史感,有文化内涵,有相当的思想深度,语言丰富又古朴的,却没有第二人。更难能可贵的是,何满子历尽劫难,对中国世道有着深切的体会,字里行间满是沧桑,几十本书摆在那里,气度恢宏,一片苍茫。何满子曾对我说过,黄裳是当代散文第一人;我要套过老夫子的话说,何满子是当代杂文第一人。当年,何满子的文章就伴随着我的精神生活,时时滋养着我。我以为,鲁迅去世以后,何满子与聂绀弩一样,是最具鲁迅遗风的大杂文家之一——之所以敢称其大,因为他同时是一个大学问家。总之,我动了请何满子作序的念头。

犹疑是不可避免的,何满子学贯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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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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