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展奋:卡什茨!卡什茨!| 云间夜话
我们挨着脏老头坐着,不嫌他脏,更不会鄙夷“卡什茨”,它色黄壳靓,不酸不僵,酥如麻花,松如薄脆,即便表面有硬硬的泥渣、细细的石砾,剥掉就是,剥痂一样。
责任编辑:邢人俨

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三江源。视觉中国|图
我们被困住了。
离开三江源纪念碑不久,我们偏离了主干道转而一探虫草的生态地。没想到车会突然熄火。司机是个藏人,外号“焜锅”,手一摊,电瓶没电了。必须有车经过,借到电瓶带动一下,才能发动。可举目一片高山森林,哪有车呢。我们偏离主干道已一百多里。
此地离玉树市还有三百多公里,但已人迹罕至,信号盲区,手机歇菜。
我们被困住了。其实一上车就有预兆。全车连司机七人。四个四川大学的学生,两男两女都是校园诗人;坐在最后的汉族老头戴着孝,浑身龌龊得本来就不该让他上车的,但司机“焜锅”宠着他,还允许他捎带重达两百斤的大口袋。
几个诗人不断地翻白眼,一口咬定是脏老头给带来的晦气。但“焜锅”说,马上检查食物和水,要立刻面对生存问题。
想着观光结束当天就赶回玉树的,所以都没带什么。“焜锅”有矿泉水一箱,酥油一罐,盐一袋,馍馍两个。诗人像是两对情侣,还是十五年前,记得他们带的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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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吴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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