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班”走过80年,一支部队的精神接力

虽然这些任务没有战场硝烟,却同样考验勇气、责任与智慧。周金锐说,要为单位输送更多像“小鬼班”那样有血性、有本领的新时代战士。

“魔鬼周”的意义,是把人逼到生理极限,再寻找突破可能。“就像实战中,敌人不会给你休息时间。”这与东江纵队抗战时期面临的艰难处境相似,战士们在物资匮乏、敌人围堵下,依然坚持战斗,毫不退缩。

无论是身体伤痛还是学业困境,官兵们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战斗”。在极限中寻找突破的可能。

责任编辑:姚忆江

仲夏时节,阳光穿过树叶,在翻新的营房外墙上投下斑驳光影。刚结束训练的周金锐望着这一幕,微微出神。

十二年前,他背着塞满换洗衣物的迷彩包,挤上从浙江开往广州的绿皮火车。“全是硬座,没卧铺。”车厢里挤满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兵,行李架塞得满满当当,空气里弥漫着泡面与汗水的味道。

15小时的车程,腿从发麻到失去知觉,周金锐几乎没挪动一下。那时他只知道,自己即将加入武警广东总队——它的前身是曾在抗日战争中建立功勋的东江纵队。

抵达广州后,他们转乘大巴前往惠州支队。一开始他听成了“贵州”,还小声嘀咕“广东怎么会有贵州?”直到反复确认是“东江纵队指挥部所在地,也是东江纵队起源地惠州”,他才急忙掏出手机,激动地打电话回家。

到支队某中队(以下简称“中队”)的第一课,是参观荣誉室。墙上挂满老照片:雷霆扫毒、抗洪救灾,还有东江纵队英勇事迹的记载。

在“香港秘密大营救”中,东江纵队在日寇严密搜捕下,将茅盾、邹韬奋等八百多位文化名人和爱国民主人士分批秘密护送离港,无一人被捕。

新兵拉练时,王奔曾路过叶挺纪念馆。烈日下徒步十几公里,脚底磨出水泡。但走进馆内,疲惫瞬间被震撼取代。“‘不怕苦、不怕死’,东江纵队这种劲头,我一直没忘。”

“小鬼班”

东江纵队是开辟华南敌后战场和坚持华南抗战的人民抗日游击队主力部队之一。(新华社/图)

有时候新兵训练累了,或是遇到困难,情绪低落,中队指导员唐世坤就会带他们去荣誉室看一看。

“想想东江纵队的革命先烈,在没吃没穿情况下还能坚持战斗。我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还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唐世坤所指的,正是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

1938年10月,侵华日军在惠阳大亚湾登陆,多地相继沦陷。两个月后的12月,“惠宝人民抗日游击纵队”在惠州周田村成立。1943年12月2日,其被命名为“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下辖7个大队。

在整个抗战期间,东江纵队经历大小战斗一千四百余次,歼灭日伪军九千余人,完成“香港秘密大营救”等重大任务,成为华南抗战的中流砥柱。被中央军委誉为“广东人民解放的一面旗帜”。

最让官兵们震惊的,是在这支英雄部队中,有一支平均年龄只有15岁的“小鬼班”。

“小鬼班”是抗战时期革命队伍中对娃娃兵的统一称呼。这些孩子大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有些还是父母死于战祸的孤儿,年龄小的十二三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

花季年华,本应是读书求学的时光,但国难当头,为了救亡图存和不做亡国奴,他们告别亲人,走上杀敌报国的前线。

1944年7月21日晚,班长黄友率领“小鬼班”接受了突击任务。他们甩出手榴弹压制敌方火力,用小包炸药轰开祠堂后门,和短枪队一起冲进祠堂内消灭了敌人。

战斗胜利结束后,他们按照原定计划退往附近的甘蔗林。当他们行至老虎山下的凤岗沙岭时,发现日军大队四百余人正沿着平龙公路向他们开过来。

老虎山虽然不高,却是关系到能否安全撤离的关键制高点。黄友再次自告奋勇要求担任阻击任务,掩护主力撤退。

面对疯狗一样冲来的日军,黄友率领“小鬼班”机智地阻击敌人疯狂的进攻。子弹打光了,他们将党的文件埋藏在泥土中,砸烂枪支。随后端起刺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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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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