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津贴直达”到“长幼随学”，政策支撑生育的城市方法论

清晨7点的早高峰，北京的李女士骑着电动车在中关村的车流中穿梭。她得先送老大去五公里外的小学，再折返三公里送老二到幼儿园，最后赶在9点前打卡上班。这种为子女教育奔波的日常，正在成为千万多子女家庭的生活缩影。

国际知名城市规划学家扬・盖尔在《交往与空间》中指出：“当我们谈论街道活力时，更多指向咖啡馆外的社交人群而非追逐嬉戏的孩童；当规划师计算步行指数时，鲜少将幼儿园到社区公园的安全路径纳入核心参数。”

如他所指，在这场关于城市未来的讨论中，有孩或多孩家庭长期被忽略。当我们将家庭需求置于城市设计的原点，追问“城市需要为家庭提供什么”时，我们将触及包容性增长的本质。

一家四口在露营地玩耍。（图/视觉中国）

不愿生娃的难题：一孩越来越少，二孩勉强撑场

通过国家统计局等权威机构发布的调查数据，能大致了解这3年生育率的走势。

总和生育率是指平均每对夫妇生育的子女数，国际上通常以2.1作为人口世代更替的水平，即考虑到死亡风险，平均每对夫妇大约需要生育2.1个孩子，才能让出生与死亡逐渐趋于均衡。

目前，我国这一数据已连续三年低于国际公认的“低生育率陷阱”警戒线1.5。

另一边，2024年年末，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出生人口数据打破了连续七年的下滑态势。954万的出生人口较2023年增加52万，实现了七年来的首次回升。

分区域看，人口最多的省份中，广东、河南、山东、四川、河北、江苏、广西、贵州、浙江、云南位列前十。这10个省份的出生人口总数，占全国出生人口比重高达 58.6%，近乎撑起了全国出生人口的六成天下。

从广东连续七年蝉联“生育第一大省”到上海户籍人口 0.72 的超低生育率，从湖北天门 17% 的出生人口增幅到东北三省持续的人口外流，中国生育版图正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图景。

广东人愿意生，但放眼全国，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广东。

部分省份及地区生育的暖意难掩整体的冷峻，一孩生育率仍处于低位。与 2016 年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初期相比，2024 年全国一孩占比已下降近 20 个百分点，年轻群体的初育意愿前所未有地低迷。

根据历年的《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2008年中国的一孩生育率曾高达1.0左右，2009年一孩生育率仍然达到0.921。然而，2022年一孩生育率为0.610，2023年骤降至0.509，降幅超过16%。

不止于此，总和生育率仍在1.02的低位徘徊，较2022年、2023年变动微乎其微。

“生不起，养不起”成了诸多适龄生育家庭的感叹。

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的分析报告指出，一孩生育率下降主要受两大因素影响：一是25-29岁的生育旺盛期人群选择推迟生育，导致该年龄段的生育率逐年下降；二是不婚不育、优生优育的观念在年轻群体中扩散，2024年全国结婚登记数较2021年下降12.3%。

同时，上述分析报告指出，晚婚群体面临更短的生育窗口期，不仅一孩生育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