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军事专家斯捷潘诺维奇：军控不是“给别人送礼物”
战略稳定原本指“双方均无发动先制打击动机”的状态，但颠覆性技术让先发制人变得更可行——你可以在对手武器发射前就找到并摧毁它们；即便对手成功发射，导弹防御系统也能保护你免受打击。
俄乌冲突中，双方均展现出极强的适应能力。而这正是颠覆性技术发挥作用之处：借助海量数据分析能力与廉价精确武器（如无人机）的批量生产能力，双方均能快速调整战术——三个月前有效的战术，现在可能就已失效。
开展军控并非因为此举本身具有正当性，也不是为了国际地位或全球发展，更不是“给别人送礼物”，而是因为其对自身国家安全有益。
责任编辑：姚忆江
当地时间2025年9月18日，扎波罗热地区，一名俄罗斯军人在对乌克兰的军事行动中准备发射无人机。视觉中国/图
据央视新闻报道，当地时间2025年9月20日凌晨，乌克兰无人系统部队精准打击俄罗斯两处炼油厂及石油基础设施，直指俄军后勤命脉。
同一天，乌总统泽连斯基在社交媒体发文称，俄军以40枚导弹及约580架无人机形成密集火力网，对乌克兰进行彻夜轰炸，造成乌方3人死亡、数十人受伤。
始于2022年的俄乌冲突，俨然已成为现代战争技术演进的试验场。无人机集群凭借自主识别能力和集群作战能力撕开防线，巡航导弹精准穿透防护网直击战略目标，电子战系统持续干扰敌方通信链路。
“俄乌冲突中，双方均展现出极强的适应能力。这正是颠覆性技术（Dirruptive technologies）发挥作用之处：借助海量数据分析能力与廉价精确武器（如无人机）的批量生产能力，俄乌双方均能快速调整战术。”俄罗斯科学院普里马科夫世界经济与国际关系研究所研究员德米特里·斯捷潘诺维奇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专访时表示。
斯捷潘诺维奇是俄罗斯外交与国防政策委员会成员，专注于战略武器、远程精确武器、颠覆性技术研究。在他看来，随着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定向能武器等新兴技术迅猛发展，越来越多国家甚至非国家行为体都能获得颠覆性技术，“这正在颠覆全球军事的整体格局”。
“军队必须引入适应能力，这比任何具体技术都重要。”斯捷潘诺维奇谈及新兴技术对现代战争的影响时强调，“三个月前有效的战术，现在可能就已失效。”
颠覆性技术改变全球军事格局
南方周末：你研究的重点领域是颠覆性技术。在你看来，颠覆性技术主要有哪些特征？
斯捷潘诺维奇：目前并没有关于“颠覆性技术”的统一定义，但它们确实具备一些共性。最重要的一点是，“颠覆性技术”能够改变战争的进行方式——不仅包括实际作战层面，也包括人们对战争的认知。“颠覆性”更多是发生在人的认知层面，而非战场上。
其核心在于，当某项新技术问世，它可能令现有的武器过时，或极大增强其他国家武器的能力。这就是其界定性特征。但我想再次强调，颠覆通常并非发生在战场，而是发生在决策者、军事规划者等人的思维中。
南方周末：你所说“发生在决策者思维中”，具体指什么？
斯捷潘诺维奇：总体而言，大国之间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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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