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人没好报,为何还要做好人?音乐剧《大状王》的追问

它借方唐镜这样一个反派主角的救赎之路,叩问人性深处的灰度,也借何淡如、杨秀秀等角色的命运,探讨善行与结果之间的吊诡关系。

正是这种文化上的亲近感,让他相信,音乐剧在中国土壤上,完全可以生长出不同于西方的枝干与花朵。

发自:香港

责任编辑:李慕琰

《大状王》剧照。(受访者供图)

《大状王》剧照。(受访者供图)

当善恶的因果链断裂,当好人的善行换不来现世回报,我们是否还能坚守内心的善良?音乐剧《大状王》以一场跨越阴阳的救赎之旅,将这个亘古的道德困境赤裸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当状师方唐镜决意弃恶从善时,等待他的不是救赎,而是更大的牺牲。在最后一桩案件中,他必须用生命换取正义的实现。编剧张飞帆透过这个发生在清代公堂上的故事,向每个观众发出灵魂拷问:如果行善的终点是毁灭,我们为何还要选择善良?

戏中人在善恶边缘挣扎求索,他们的命运交织成一幅关于人性、因果、救赎的复杂图景。而在所有看似荒诞的命运转折背后,那只若隐若现的金蜻蜓始终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它或许是信念,是希望,是即使看不到回报也依然选择良善的勇气。

这部诞生于香港的作品,在引发道德思辨之外,其内地巡演也掀起了文化差异与市场规律的碰撞与磨合。团队由此直观深刻地感受到两地观众的差异,导演方俊杰发现,内地观众对音乐剧的热情更为炽热,“好ready去大哭大笑”,而香港观众则将观剧视为小众活动之一,态度更为冷静。

卡司文化是另一个显著差异。正如方俊杰所言,即便在香港场次,表演结束后留下来SD(Stage Door,指观众在演员通道口等待,与演员互动)的也大多不是本地观众。香港通常一个卡司演到底,观众对特定演员的执着不强;内地则因明星文化和SD文化的影响,观众对卡司有着明确偏好。

巡演前,《大状王》的宣传与实际卡司排期的落差曾引发热议。从首轮宣传主打“原班人马”,到后续场次新增非原班演员且未在开票前告知,这一调整让部分观众感到失望与不满。当香港经验对接内地市场,《大状王》的巡演历程成为一个值得深思的样本。

面对这些现实挑战,创作团队展现出对艺术与市场关系的清醒认知。“音乐剧是更面向市场的艺术形式。”方俊杰的这句话,道出了他们在香港这个中西文化交汇都市中的生存之道,既要坚守艺术理想,又要在市场的浪潮中找到平衡。

编剧张飞帆直言:“如果艺术没有市场的话,就没办法持续,一直靠政府的补贴是没用的。”他以韩国音乐剧的发展为例,短短二十年间,韩国成为亚洲的百老汇,关键在于形成了健康的市场生态。“现在内地也在发生类似的变化”,在张飞帆看来,SD文化的兴盛,“代表市场的成功”。

《大状王》之后,找张飞帆写音乐剧的内地公司明显增多,但他保持着清醒的创作态度:“最重要是要想清楚你做这个事情的目的。”他反对急功近利的创作心态,“不可以说我请你,你给我写一个跟《大状王》一样的,就是今年开始写明年演的,我们开50场,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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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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