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冶 | 为什么我们总是下意识地将自动化思考排除于写作之外?
通称的“文科”与“理工科”因而陷入肤浅的自我封闭,并产生所谓的“二极管思维”,比如,认为人工智能要么包治百病,要么毁灭人类;同理,文学唯灵主义掏空了它的基础,文学神圣论随时可能转化为文学无用论,这可比人工智能真的侵占地球要危险得多。
责任编辑:刘小磊

哥伦比亚大学英语与比较文学系副教授丹尼斯·伊·特南与他的著作《机器如何学会写作:给人工智能的文学理论》。
人工智能将( )你?这个动词填空,正是我们这时代的焦点。
《机器如何学会写作:给人工智能的文学理论》是可以放进括号中的一本。每当划时代的技术革命开始颠覆相关行业时,必然会出现这类带动观念转变的著作。一谈起AI,我们就想到当下的激变和人类的未来,但这本书主要是向后看的:它既是人工智能的史前史,也是“文学科学”的史前史。是的,你没看错,文学与科学,特别是工程学之间的联袂表演,不仅是当代跨学科项目的宣传语,也不仅是双方底层逻辑的耦合,而是早在前现代的历史事实中就纠葛在一起了。
写作的千年演化史一直纠缠着模板、算法、图式,这并不真的令人意外:书写本身就是编码。从符号、标志、铭文、字母到字符串,从字、词、句法到整体意义,只要人类还想向世界传达信息,写作怎么可能不包含集约化和自动化的考量?这正是本书作者——曾任微软公司软件工程师的哥伦比亚大学英语与比较文学系副教授丹尼斯·伊·特南重点纠正的观念,人文学科与工程学并非参商难遇,而是同一条思维藤蔓上开出的两朵花。
文学研究者几乎无人不识叙事学的奠基人普罗普或结构主义语言学家乔姆斯基,但了解美国波音飞机曾以《民间故事形态学》搭建其知识文本系统之类轶事者,或许并不多见。同理,在19世纪的语言符号逻辑与织造产业之间令人意外的联系,则彰显了巴贝奇、柯雪和莱布尼茨的思想操控机器理念在工业时代宏观经济层面所呈现出的强大的功能愿景。这些名字之间如星座轨迹一般奇妙的历史向量,无不撬动了人们的
登录后获取更多权限
校对:吴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