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约谈,软硬之间
通知还要求,被约谈人员不能找人代替,如因故不能参会,将另定时间约谈。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毛寿龙:行政约谈作为非处分性的监督手段,其必要性在于填补“刚性问责”与“日常监督”间的治理空白,通过预防干预、声誉压力与心理震慑实现低成本纠错。
责任编辑:钱昊平

2018年8月1日,生态环境部约谈京津冀及周边地区5县(市、区)政府主要负责人。(图片来源|第一财经)
这是一次涉及面广、人多的约谈。
2025年10月17日,交通运输部安委会通过视频集中约谈10个市级、76个县级交通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原因是在国庆中秋假期重大危险源提级管控中,他们“工作开展不力”。
不止于此,这些市、县所在的16个省份交通运输管理部门负责人还被要求在会上作了表态发言。
公开信息中,这是《交通运输部安全生产警示约谈和挂牌督办办法》修订后,交通运输部安委会开展的首次集中约谈——2025年7月31日,修订后的交通运输部约谈办法正式施行。
包括交通运输部在内,国务院26个组成部门中,至少有一半开展过行政约谈。学者的统计数据显示,目前全国有近两百部(件)跟约谈相关的行政规章、地方性法规和其他规范性文件。
作为一种介于监督和问责之间的督促、提醒手段,行政约谈并不罕见。南方周末记者观察发现,行政约谈的常见主体包括地方政府部门和国家部委,但约谈方法、约谈之后的处理等细节问题,目前尚无统一规定。
“不能找人代替”
2023年9月的一天,3天内发生了两起伤亡事故后,吉林市政府收到了吉林省安委会下发的约谈通知。
南方周末记者获得的一份文件显示,参加那次约谈的人员为吉林省安委会办公室分管领导、吉林省应急管理厅相关处室负责人及督办人员,被约谈人员为两起事故发生地的吉林市高新区管委会主要负责人。通知要求,吉林市应急管理局分管负责人也要参会。
约谈时间定在下发通知的次日早晨,被约谈人员需要汇报近期发生两起事故的原因、主要教训和整改措施,发言时间被限制在10分钟内。
通知还要求,被约谈人员不能找人代替,如因故不能参会,将另定时间约谈。
类似来自安全生产领域的约谈,近年来较为常见。据南方周末记者不完全统计,2025年内,已有广东省、天津市、江西省吉安市、安徽省亳州市、山西省运城市、山西省临汾市、江西省萍乡市、广西南宁市等多地开展过省、市级安全生产约谈。
实践中,被约谈的人员不只来自安全生产领域。
李明(化名)曾担任中部某县副县长,在他的印象里,在脱贫攻坚阶段,他任职的县曾多次被上级扶贫办约谈。“比如脱贫攻坚要求的易地搬迁、扶贫安置等,任何一个出问题都要被约谈。”他回忆,“每次都是县长亲自去,还要带一个分管副县长。”
在某省应急管理厅工作的张伟(化名)看来,作为一种介于监督和问责之间的机制,约谈是一种常见的工作流程,“不一定非得是褒义或者贬义”,具体还得看约谈的原因。
张伟所在的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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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