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学校，为孩子们的情绪开一剂“色彩处方”
“我还没醒，爸爸就出门了，我非常难过与伤心。”女孩用“伤心”的蓝色画出第三个情绪小瓶子。
旁边的同学，则用红色、蓝色、橙色的水彩笔，在不同的小瓶子里涂满了自己的愤怒、沮丧和喜悦。
2025年10月，湖北蕲春县青石实验小学盖天校区的一间教室里，四年级学生正在上晨光公益心理健康美育课程的第一节——“情绪觉察与识别”。老师宋琳琳来回走动、驻足，留意着这些瓶子里往往不被表达的“心事”，发现停笔的孩子，便在一旁轻声引导。
日常教学过程中，她也时常察觉到学生的一些“不对劲”，“但一般的文化课没有办法让他们倾诉，开导他们。通过心理健康美育、诗歌这类课程，孩子们表达出心里的想法，我才意识到他们的一些心理问题是逐渐严重的”。
孩子们在课堂上涂出自己的情绪小瓶子。（柏诗 / 摄）
近年来，我国儿童及青少年的心理行为问题发生率和精神障碍患病率逐渐上升，已成为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心理健康蓝皮书：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23~2024）》（以下简称《蓝皮书》）更以分报告的形式指出，欠发达地区乡村学生的抑郁风险检出率达到了29.6%，高于我国青少年平均水平。
为了在乡村儿童美育中进一步赋能心理健康教育，2025年，上海晨光公益基金会和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张亚副教授团队联合开发了“心理健康美育课程”，旨在为破解儿童心理困境添一把“钥匙”，为培育孩子们的心理健康增加一系列“心理装备”。
35年前的今天，为纪念《儿童权利宣言》和《儿童权利公约》，联合国将11月20日定为“世界儿童日”，旨在提高儿童意识，改善儿童福利。而35年后，这堂正在全国两百多所学校开展的心理健康美育课程，或许能成为一支走进儿童青少年内心世界、绘就身心健康成长的多彩画笔。
孩子们的“心事”
走到青石实验小学盖天校区的第二栋教学楼，很难不被楼梯侧墙上挂着的画吸引，色彩斑斓，充满童趣，一路延伸到二楼最右侧的心理咨询室，这里也是副校长宋琳琳的办公室。她身兼数职：教过语文、数学、英语，也教过音乐、美术、心理健康，“这个学期缺什么，你就要顶上，农村学校的老师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需要往哪搬。”
虽然并非专业心理教师，但心理咨询室是她一手搭建起来的。“受了委屈怎么办”“交往中不被人接纳怎么办”……墙上张贴着不同主题的心理专栏，上方挂满了孩子们的画作，摆放着各式各样心理学书籍的书架旁，则是供心理咨询的桌椅、沙发，角落还立着一个她从家里搬来的拳击沙袋，“孩子们想发泄情绪的时候可以打，我也会打”。
2020年，青石镇周边四个教学点合并为今天的青石实验小学盖天校区时，宋琳琳从陈坳村的小学调过来担任副校长，这是她当乡村教师的第十年，“把农村学校办好”是她的目标，也是她的梦想。因为对学生的心理负担感同身受，她在2021年开始学习心理学，考心理咨询师证，把办公室改建成心理咨询室。
令她意外的是，“刚成立，学生的反应就非常强烈，他们会主动来找我”。咨询室外墙上挂着的心语箱，也成了孩子们投递“心事”的地方。
学校里的心理咨询室，墙上贴着孩子们的画作。（柏诗 / 摄）
“打击，偏心，孤立，很多这样的委屈，孩子幼小的心灵经常会受伤。”这些“心事”外化为具体的行为：有的孩子因为爷爷奶奶喜欢弟弟，在家里受了欺负，在学校就去欺负别人；有的因父母吵架离婚而“性情大变”，把“大不了就是死”挂在嘴边；有的因为家里条件差，觉得“别人瞧不起我”，陷入自卑不跟任何人交流；一位抑郁又焦虑的小孩曾想要跳楼，却被家长认为只是性格问题……
父母离异、留守寄养、隔代教养、多孩家庭……乡村儿童面临的问题复杂而具体。自卑、自闭、压抑、社交障碍，学生愈发突出的心理问题令宋琳琳担忧，但她常常“觉得自己资格不够高，不够专业”，倍感力不从心。
这也成为了晨光公益基金会副秘书长林益仲在“美时美课”乡村美育计划五年实践中最为触动，并想改变的现实。“在开展乡村美育项目过程中我们发现，留守流动儿童的比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孤独、沉迷、抑郁、失落，是孩子们普遍面临的心理困扰。”但普遍存在的专业心理教师匮乏、心理健康课程缺失、心理健康培养体系薄弱等问题，正是无数个“宋琳琳”面临的乡村心理健康教育的困境。
“我们和老师之间都有交流群，他们也会（就遇到的问题）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想法”，林益仲提到，很多参与“美时美课”美育计划的老师在群里反馈，孩子们动手做手工，或是参与绘画比赛，就会特别有成就感，变得更加开朗，也更乐于跟别人交流。更重要的是，“我们也在其中意外发现这些作品逐渐变成了老师和学生沟通的一种工具，如果让学生直接讲（自己的想法），孩子们不一定会说，但让他们画出来，他们就会愿意打开心门。”
美育实践中“意外”的儿童心理健康赋能，在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张亚副教授看来“并不意外”。“美育活动本来就能帮助孩子们释放情绪、表达自己，艺术体验会让人放松、开心、积极，带来‘被治愈’的感受。如果在此基础上加入心理健康相关的内容，就能更有针对性地帮助孩子们学习调节情绪、认识自己、变得更有力量。”
《蓝皮书》中也明确指出，乡村学生最喜欢的心理健康教育方式是老师组织心理类活动，而不是在课程上讲心理科普知识。“参加美育计划的学校老师们也普遍反馈，如果直接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孩子们的接受程度较低。”林益仲补充道。
学校里的心理专栏。（柏诗 / 摄）
于是，晨光公益基金会与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张亚副教授团队探索出一条创新路径：将心理健康教育与美育（艺术教育）相结合，开发出一套标准化的心理健康美育课程，通过提供完整的教案、视频、课件和物资，大幅降低对专业心理师资的依赖，使心理健康美育课程得以在乡村小学广泛开展。
张亚也是该项目中课程设计的负责人，她提到，“因为乡村的心理老师真的很少，几乎为零，很多留守儿童的家长常年不在身边，能给孩子的支持比较有限，所以，我们想利用学校现有的美术课，给孩子们多加一点‘心理装备’，简单来说，就是希望把美术老师也培养成能给孩子们上心理课的人”。
为孩子增添“心理装备”
但从哪一个“心理装备”入手呢？
张亚本身是一位长期从事青少年心理咨询和研究的心理咨询师，她基于自己的临床经验，提出心理健康美育课程的试点应该从儿童青少年常见的情绪问题切入。“我们在咨询室里见到了很多孩子，一旦觉得不开心，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经历什么情绪，长期处在这种‘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状态，会让负面情绪越积越多，甚至发展成真正的心理问题，严重时还可能出现自我伤害的行为。”
小学阶段是情绪认知与调节能力快速发展的关键期，良好的情绪管理不仅有助于预防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的积累，还能有效减少冲动与非自杀性自伤等行为问题的发生。
为了提升孩子们的情绪管理能力，第一套“心理健康美育课程”设计为情绪觉察与识别、情绪管理与调节、情绪表达以及理解他人情绪四个模块。“孩子们先学会认知自己的情绪，再学会看见他人的情绪，当理解自己和他人的情绪之后，就能更顺利地和别人相处、沟通、倾诉，再进一步，当孩子们感到不开心时，就能主动为自己，甚至为别人做一些事情来帮助恢复，重新开心起来。”张亚说。
考虑到乡村学校往往无法配备专业心理教师，为了将这套课程有效落地，除了将课程标准化，项目组还对报名的教师进行了系统的线上培训，并提供从理念到实操的全流程支持，确保非专业背景的老师也能顺利开展教学。
课程内容也充满巧思——不仅参考动画电影《头脑特工队》，用五个“情绪小人”的形象帮助孩子生动认识快乐、忧伤、愤怒、恐惧、厌恶等情绪，在“情绪觉察小瓶子”里，他们学会画下自己丰富的情绪，不再“说不清”；也有引导冥想与深呼吸练习的音频，让孩子们在紧张、焦虑时能快速找到放松身心、调节情绪的方法。
孩子们在学习如何识别自己的情绪。（柏诗 / 摄）
一直在努力探索解决孩子们心理健康问题的宋琳琳，从2023年开始就加入到“美时美课”美育计划中，得知今年新开设“心理健康美育课程”之后，她又第一时间加入进来，随后立即在三至六年级的学生中开展了这一课程。
在上“情绪管理与调节”课时，宋琳琳的学生之一、五年级的何梓豪画下了自己近期最难过的一件事：一架珍贵的飞机模型被弟弟不小心摔坏了，那是在一次公益活动中一位北大教授送给他的礼物。
“我当时就挺生气的，但是后面他也向我道歉了，然后我就原谅他了。”何梓豪说。课程让他学会了处理负面情绪的方法：“会去单独干一些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画画，运动，睡一觉，慢慢地就好了。”
这个自我形容“对外人比较害羞”，在妈妈眼中是个“性格非常直”的男孩，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有了变化。“他的情绪觉察小瓶子，有一个写的是‘思念’，希望远在桂林的爸爸早点回来。”宋琳琳看到后去家访，才得知何梓豪爸爸好几年没回来了。“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他爸爸就去那边照顾他们了。“一个人带俩孩子的何梓豪妈妈，也觉得对孩子很亏欠，“我自己文化程度也不高，不知道怎么办。”
但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孩子不仅通过课程学会了主动表达自己的情绪，面对一些事情时也知道了怎么调节。“那天他突然说了一句，‘妈妈你去旁边休息一下，我来拖地。’以前他不会想这么多，说话也非常直。”何梓豪妈妈说。
“这个课程是循序渐进的，方式也是多样化的，孩子们可以选择画画，或者用黏土，先是学会表达自己的情绪，然后逐层深入，知道有了这些情绪后该怎么处理。“宋琳琳发现，一开始不被孩子们理解的冥想呼吸，后来直接被同学们在考试前学以致用了，“有的孩子一考试就紧张，后来跟他讲了这个（冥想的）原理，他自己就会去做深呼吸来调节。”
孩子们在课程中制作的黏土手工作品。（柏诗 / 摄）
这些鲜活的变化，不仅发生在青石镇实验小学，也发生在全国两百多所已开展心理健康美育课程（情绪管理篇）的学校里。
在陕西旬阳的庙坪九年制学校，田恩明是唯一专职美术教师，他受到心理健康美育课程丰富的互动形式的启发，加入了即兴表演环节。田恩明邀请学生们通过情景还原，表演自己的喜怒哀乐——例如情绪崩溃、对朋友生气——再尝试让他们重新演绎，“现在时光倒流，如果这件事再发生一次，控制住情绪，你又会是什么表现？又会得到怎样的结果？”
“直接用语言表述（情绪），其实对孩子们来说不一定是容易的，但表演，他们特别能放得开，拉着同学争着抢着来，因为觉得好玩，大家都站起来看，然后鼓掌。”提到学生们在课堂上的改变，田恩明露出欣慰之色。
当孩子把“愤怒”画成红色怪兽，把“孤独”捏成灰色小人，把心路历程重新演绎……“我们帮助小朋友们具象化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来引发一些思考，然后大家一起讨论。”张亚指出，通过低防御性、高参与度的艺术活动，学生能够在审美体验中表达情绪、增进自我认知并提升心理调适能力。这一创作中的“观察者视角”，让孩子们从情绪中跳脱出来，以更客观的视角审视“当时那个我”，进而思考如何管理情绪。
“这样的情绪管理能力正是我们希望为孩子们添加的第一个‘心理装备’，涉及情绪问题时，他们就有一个长期来看健康的方式来面对——学会自我肯定、自我接纳，遇到挫折的时候知道可以怎么做，而不是立刻陷入自责，甚至把自己‘碾压’掉。我平时的工作是面对那些出现心理问题的孩子，我希望我们能把这件事往前做一步，也就是在孩子还处在关键发展阶段的时候，就帮他们把这些‘心理装备’加好。”张亚补充道，这样他们未来遇到各种心理挑战时，会更有力量，知道如何自我激励、自我支持，而不是受伤之后才开始修修补补。
孩子们用画画表达自己的情绪。（柏诗 / 摄）
不断生长的“美时美课”
为了评估这一课程效果，晨光公益基金会与张亚副教授团队联合完成了覆盖河南省、山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等16个省（区、市），39所小学的3092名3-6年级学生的调研，最终得到2669份有效问卷，并形成了《美育赋能乡村儿童心理健康教育实践报告》（以下简称《报告》）。
通过问卷评估和个案访谈，对课程实施前后学生的整体心理健康程度、抑郁焦虑压力水平、心理健康素养均进行了测试比较，《报告》中的课程前测显示，高达25.9%的学生的心理健康状态达到了需要关注的临界水平，并有247名学生具有潜在自伤风险，接近每10个人中就有1人有过自伤念头。
这一发现与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国民心理健康评估发展中心发布的调查结果吻合，后者针对家庭和学校这两大关键因素，对五万余名小学四年级至高中三年级学生开展调查，结果显示，在父母均外出的青少年中有29.2%存在抑郁风险。
但让人看到希望的是，本《报告》提到，在完成心理健康美育课程后，超过三分之一（35.6%）达到临床标准的学生重新回到了健康状态，对于有自伤风险的学生，课程不仅显著改善了他们的总体心理健康，更有效减少了他们自伤念头的出现频率。整体来看，参与课程的学生在心理健康素养的沟通能力、理解他人的能力、自我效能感方面均有显著改善，在焦虑、抑郁、压力水平上均呈显著下降。
虽然此次《报告》作为晨光公益心理健康美育课程的试点研究，尚未开展随机对照试验，但初步的数据已经支持了由乡村美术老师开展的心理健康美育课程（情绪管理篇），提高了孩子们自己报告的以及老师观察到的心理素养，改善了他们的心理健康水平。
越来越多的家长、老师及社会力量开始关注儿童及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问题。（视觉中国 / 图）
儿童及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已不再是“软任务”，而成为我国中小学教育急迫且重要的“硬命题”。在《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生心理健康工作专项行动计划（2023-2025年）》的收官之年，2025年10月教育部办公厅又印发了《进一步加强中小学生心理健康工作十条措施》，明确强调“关心关爱特殊学生群体”“优化校园心理支持环境”“建立监测预警和干预机制”等。
心理健康美育课程，或许能成为“拉一把”部分高风险孩子的助力。
“原来我们班上有一个非常外向的，我觉得他是无忧无虑的孩子。那天他画的画，用的色调都是灰色的、黑色的，我才发现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快乐。”多位老师在《报告》的深度访谈中分享他们上完课的观察，“孩子们的自我觉察有很大提升，他们会觉得有情绪是正常的，但发泄时要遵循一个原则：既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他人”。“另外，孩子们的孤僻感也改善了。他们过去不愿意和同伴交流，通过心理健康教育之后，平常在课堂上学不会的东西，他们会课后找同伴去学习、去探讨、去请教。”
课程不仅对学生具有一定效果，对于授课老师来说，也是一种崭新的体验，“有的时候我觉得上这个课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通过学习专业的心理教育内容，老师们增强了对自身情绪的觉察和调节，也让他们开始思考日常教学的授课方式是需要改进的。
在“美时美课”美育计划最早开始设计课程时，林益仲也提到通过问卷征询家长们的意见时，很多家长更希望教孩子“更实用”的书法，但随着课程的开展，孩子们的作品被展览，越来越多的家长知道了，美育可以是画画，可以是黏土，也可以是一堂关乎心理健康的美育课程。
孩子、家长和老师们的变化，正是晨光公益所希望看到的。自2020年开启的“美时美课”乡村美育计划，一直在以更丰富、更多元的形式，不断生长、回应现实社会的需求。
“一开始我们主要是捐赠文具和美育教室，”林益仲回忆，“但执行一段时间后，我们就发现光捐不行，因为很多孩子甚至是老师，不知道怎么去使用，你给他一盒油画棒，他可能十分钟在纸上乱涂，这个油画棒就用完了。”
根据老师和孩子们的反馈，“美时美课”美育计划从最初的物资支持，逐步拓展至教师资源对接、美术教案开发、美术课进社区、美育作品展示等多个维度，旨在让美育资源真正被“用起来”“用得好”。
2023年，在晨光公益基金会发起的首届乡村儿童绘画大赛中，收到近12万份乡村儿童的画作，而到了2025年，投稿作品爆发式增长至70万份。林益仲表示，举办绘画大赛和画作展览，不仅是为了引起学校对美育的真正重视，也是回应孩子们那份“想被看见”的天然渴望。每一步前进的背后，都是基于过去的积累与洞察，希望开辟出一条可复制的、可落地的美育路径。
参与晨光公益“美时美课”乡村美育计划的学生们。（晨光公益基金会 / 图）
“这次《报告》的结果让我们更有信心去做美育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美育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有帮助，但别人也会问你怎么证明？”林益仲表示，《报告》用数据验证了晨光公益的方向是对的，“接下来，我们会更系统地去做美育这件事，也欢迎更多的合作伙伴加入。”
为了更持续、有效地支持乡村儿童心理成长，课程仍需进一步按年龄分级细化，多采用小组讨论、一起回答等方式，营造更轻松的课堂氛围，并为一线教师提供更长期、深入的系统支持。张亚提到，“在接下来的两年，我们将陆续开发针对不同心理素养的心理健康美育课程，内容涵盖自我肯定、自我主张、集体合作、压力应对等各个方面，希望能建立起一套有趣、效果可预期、美术老师经过培训后可以轻松开展的心理健康美育课程系列”。
正如需要“每时每刻”关注自我和他人的心理健康，“美时美课”的生长，也将心理健康美育的价值认知转化为支持儿童健康成长的实际力量。
教育部的“十条心理健康措施”正在铺开，全国各地的校园都在寻找“让孩子更快乐”的方式，而正在广阔大地开展的晨光公益心理健康美育课程，正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我们：儿童心理健康的种子，可能藏在一支画笔、一节课、一次表达与倾听的机会里。
从学校、家庭延伸至社会，当更多诸如晨光公益一样的力量，注入重视美育、关注心理健康的儿童教育的生态土壤中，一颗颗种子，便会破土而出，茁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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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kuangy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