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LA教授保罗·S·韦斯：“如果交流没了，损失就太大了”

自1979年《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签署以来，一代代中国科学家、学者、专家和留学生赴美，开展学习与交流。然而，近年来，美国政府多次以国家安全为由，对STEM等学科实施签证限制，拒签率显著增加。

持续多年的中美科研交流，蒙上一层阴影。‌‌

保罗·S·韦斯（Paul S. Weiss）担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化学系校长讲席教授。

在保罗·韦斯的研究领域，中美科研交流一度频密。他直言“从与中国合作中受益匪浅”，也见证了不少中国学者赴美学习。直到现在，他的纳米领域实验室仍保持着多元底色，外国学生里中国学生依然最多。

作为一名科学家，保罗·韦斯偏爱钻“没人碰过的领域”，并且擅长调动跨领域学科，突破科研瓶颈。正如他所说，纳米科学具有“独特魅力”，可以让化学家、物理学家、工程师放下“专业壁垒”，共享“行话”与工具。

在“脱钩”声音偶尔出现的当下，这位见惯了跨领域、跨国界协作的科学家，依然抱有乐观的期待。“就算是冷战时期，美国和苏联的科学家、数学家也还在互相交流，帮着维系两国的联系。我希望现在这个阶段，也能有这样的交流。”

美国知名学者，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化学系校长讲席教授保罗·S·韦斯。摄/南方周末记者毛淑杰

“与中国合作中，我受益匪浅”

南方周末：中美科研交流目前受到一些影响。你所在的学校有类似情况吗？

保罗·韦斯：从历史上看，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一直保持着多元国际化的传统。我实验室里的学生来自六十多个国家，其中中国学生应该是最多的。很多人来这儿之后，能接触到不一样的世界。我觉得这对每个人都特别好，也能让世界更团结。就算是冷战时期，美国和苏联的科学家、数学家也还在互相交流，帮着维系两国的联系。我希望现在这个阶段，也能保持这样的交流。

南方周末：对可能出现的交流障碍，有无应对方案？

保罗·韦斯：我所在的几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院系，平时招学生的情况和以前一样，申请的人和往年持平。针对外国学生来加州，甚至来美国求学遇到的麻烦，我们也做了些调整，帮助想来的学生。如果行程延误，他们可以暂时线上听课。就像疫情那阵儿，有些学生困在这边回不去，也有些没法过来，我就联系了中国的校友——有的是在大学里当教授的，有的是我的合作伙伴、朋友——给这些学生在国内的实验室找了事儿做，都是些有意义、能出成果的工作。所以我觉得，情况总会好转的，以后人员往来肯定能恢复到以前那样活跃。

南方周末：在脱钩和本土化趋势下，你还建议更多的国际交流吗？

保罗·韦斯：我希望未来能有稳定的交流关系。我觉得有时候，局势越乱，反而越适合去留学——你可以亲自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