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生命之奔流——读《苏东坡传》有感 | 初中组二等奖

第五届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
奖项:初中组二等奖
作者:黄莞尔
学校:杭州观成实验学校
指导老师:戴筱筱

读罢《苏东坡传》,掩卷沉思。他的一生,绝非“豁达”二字可轻巧概括,我看到的是一幅由“水”绘就的浩瀚长卷—-不择江河溪涧,皆能奔腾澎湃。最终,汇成了中国文脉中最壮丽的一片海。
年轻的苏轼,如源头活水,清澈而充满力量,携着峨眉山月的豪迈,自蜀地初入汴京城。便以酣畅淋漓的才情席卷大宋文坛政界。他眼中的世界,是为官报国的坦荡;他笔下的诗句,是“西北望,射天狼”的赤忱热血,此时的他如涌出泉眼的溪水,顺山脊奔涌而下,以自信洗涤前路之阻碍,志于成为那延绵澎湃的大江,直奔东海。即使有外放杭州密州的曲折,也仅是以飞鸿踏雪的感慨轻巧拂去,只将西湖潋滟织入诗句.苏轼尚未知,前方的断崖峭壁早己静候,但这股奔涌的力量也将成为他人生长卷中的无尽驱力。
读至乌台诗案,冷冽寒光似从书页中透出。这条一望无际的江水却忽逢断崖,政治理想和自身安危在一夜之间轰然碎裂,化为飞溅的水花向崖底坠落。年轻的苏轼以诗句批判变法激进之处,本为对黎民百姓的关怀,却被新党以背叛朝廷之罪弹劾人狱,贬去黄州,经历从地狱边缘走过的恐惧,苏轼转而对自身发出深刻的思考,选择成为一条飞瀑,在落差之中进发干钧之力。“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是他将个人的命运置于历史长河之中,悲叹之余更为旷达;“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是他以从容谱曲,奏出生命的蜕变之曲。吟起诗句,苏东坡的身影浮于眼前,那是一位经历世事坎坷的老翁,但他的眼中仍旧燃着奔腾不息的希望与热情,丝毫不输于那酣畅淋漓的江水,以瀑布之势震动大宋南北。
若说黄州时期的苏轼是将苦闷冶炼成了文学的金石之声,那么惠州、儋州时期的东坡,则把这声音化为了润泽一方百姓的无声细雨。在惠州,他绝非只是一位“日啖荔枝三百颗”的闲人,为了改变百姓“江深水阔,往来险阻”的困境,他捐御赠犀带,极力倡议,倾其心血汇为东新、西新两桥,士民皆喜。因担优全城饮咸水,东坡以五管大竹引山泉水,接缝处麻漆密封,泉水随地势高下入城,使瘟疫少发。及至被贬谪到更为荒远的儋州,他面对的已是“此间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的绝境,然其济世之心未减分毫。他在这片文化的荒漠上开坛讲学,培养了海南历史上第一位举人姜唐佐、第一位进士符确。自此,“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他播下的文明火种,真正开启了海南人文之盛,这位文人苏东坡,在此蛮夷之地却俯下身躯,将自己化为细雨,成为了百姓的一座桥、一眼泉、一盏灯,他将贬谪之地视为故乡,以最柔润却坚韧的雨丝滋润这片乡土,发出“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的感慨。
苏东坡的精神之水早已和一切波澜一起汇入文学之海,成为了民族精神的一部分——那是风光无限时的勇往拼搏,是受挫折之时的豪迈从容,是在蛮夷之地时对百姓的关心帮助。他用一生诠释了水之“形”随物赋、水之“质”万古不变的韧性。于是,我们至今仍能在那片海里,取一瓢饮,品尝到苏东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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