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全身都是宝

他一听，道：I'm serious（我是认真的），
饮尿液能加速体内毒素排出，增强对免疫系统疾病的抵抗能力，预防癌症及内分泌失调，对延缓肌体老化也有益处。


我之前曾讲到，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亚太研究院的时候，每周五下午来自世界各地的访问学者会约在花园里喝啤酒聊天。有一次，一对来自印度的夫妇参加了我们的beer garden。我们这群好喝啤酒之徒正在大谈啤酒的好处，他们却只以白水作陪。后来男人开了腔：既然你们罗列了这么多啤酒的功效，那我便来给你你讲几点尿液的益处。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说：我们中国也有些人喝不惯啤酒。过去国内自制啤酒的工艺不好，劳工阶层、小地方人也喝不到好酒，于是戏称之为“马尿”。他一听，道：I'm serious（我是认真的），饮尿液能加速体内毒素排出，增强对免疫系统疾病的抵抗能力，预防癌症及内分泌失调，对延缓肌体老化也有益处。有这么多益处，那你们自己喝不喝？我们这么问。他们俩夫妇承认，每天都喝的，已经坚持了好多年了。

在见到他们之前我也听说过印度有类似的传统，但一直以为是农村穷苦人家迷信而无科学依据的做法，与中国人过去生了病不吃药，跑去庙里抓把香灰吃一吃一个道理。但这两位受过高等教育（在英国拿过phd），收入不凡，既非无知，也非贫困，那便很稀奇了。听他们讲，不同人不同时期尿液的素质不同，处理方式和用法用量上也有讲究。总的来说，盛放的容器以优质玻璃为佳，细白瓷器也好，原木雕空的罐子不能刷漆和桐油，金属和塑料则不宜；清晨第一次排尿素质最佳，半夜起身其次；是否过滤、冷藏时间长短、分几次饮，则视体质而定。

他们用的是哲学话语，喝自己的尿是与大自然最亲近的方式，而且只有整体地喝的才是和谐的，人工提取物则做不到这一点，这是他们的观点。他们不抽烟不喝酒，吃有机水果、蔬菜、鸡蛋，偶尔吃一点鱼，不沾奶和肉类，起居规律，他们认为自身的尿液是非常优质的。买质地考究的滤纸，自己做一些处理，尔后存放在冰箱，生饮。
我感觉如同听在老中医讲煎药的讲究和服药期间的饮食宜忌一般。

他们并未讲太多细节，顾及我们仍在饮酒，但后面谈及，确有人向他们进一步请教，并亲身尝试。说是起初实在觉得恶心，后来则感觉到了明显的好处，特别是对内分泌失调、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病症。听者大多是西方背景，对此的接受程度远不比我，我想他们可能是体质上确存在一些问题而在西医体系下又无甚法门可解，又或者是对东方文明和佛教文化入迷，所谓holistic learning（整体学习法），把这个法子与宗教、生活方式、人与自然关系、心态等联系到一起了。

他们离开后我特意查找过资料，中国也有关于尿液药效的记载，最早是在《后汉书》里，“饮小便”可利男性性功能保养，却不针对免疫类疾病。 不过这让我忆起少时在家乡的一点见闻：那是 “文革”后期，两个中学老师带着我们这些不参加武斗的学生躲在老牌酱油作坊里住了好几个礼拜，天天看师傅们做酱油。当时基本的物资供应都断了，抽不上纸烟的人只好摘了冬青树叶子烤干了抽抽过瘾，而我这两位老师好歹是城里的老师，手里有烟票，每天与师傅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递几支烟可谓甚为重要的一种感情疏通办法。师傅们讲，这家作坊的酱油之所以独到，除了原料好，还有更重要的一道工序才是不传之秘。拉石磨碾黄豆的那两头黄牛，吃的是豆粕，呼吸的是酱醋香，日日劳作，健壮漂亮，不请它们在石磨上撒几泡尿，酿出来的酱油怎会有现在的色、香、味，没有防腐剂都能保存持久？

我父亲是乡下郎中，我翻过他保存的线装书，《本草纲目》里有记载，人的大小便都是药，小便叫做“人白”，大便叫做“人黄”；在美国时与老美齐齐观赏风靡一时的电影《红高粱》，只听得一大串英文惊呼：黄土高原上的农民酿酒，要找人尿尿！

酿制的过程中加入尿液是共性？或许今天风靡香港和台湾的许多所谓“古法酿造”，只是没有告诉你工艺而已呀。 （整理：严晓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