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地图“文化”了 阿富汗战场就温情了？

美国士兵与阿富汗妇女 （南方周末记者 姚忆江/图）

先进的侦察卫星和飞机航拍地理成像技术，使美军获得了精确的阿富汗作战地形图，执行定点清除任务的无人机和巡航导弹无所不至。然而，技术优势却越来越让美军感到沮丧，因为塔利班似乎越剿越盛。

于是，美军开始绘制一种“文化地图”，试图将当地复杂的部落关系、种族渊源、宗教和语言等纳入传统的“地形图”，把文化事实与地理空间数据合为一体。

绘制这些“文化地图”当然不是为了旅游。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陆军上将戴维·彼得雷乌斯在不同场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样的话，“人文环境是反暴行动的决定因素”。

在局部战场上，如果美军情报分析员绘制遭受路边炸弹袭击的阿富汗的军事重建或发展项目地图，或许就会发现路边炸弹袭击案件的数量在一段时间内的增减；在战略制定上，“文化地图”则囊括了当地社会变化的信息，包括当地对美军的不满，这有助于美军评估某地区的暴力来源，了解某些人或团体究竟是敌是友。

粗看起来，成品的“文化地图”跟旅游地图差不多。但是，这种地图使用时通常要按层次组合，也许一张图展示的是一个地区各个部落的所在地，而另一张同一地区的地图描述的则是所有已知暴动嫌疑人所在的位置。通过叠加这两张地图，分析员就可以发现部族里的危险分子，迅速地派遣军事力量予以清除。

血腥的战场并未因“文化地图”而彻底变得温情脉脉，但“文化地图”确实减少了士兵和民众的伤亡。位于阿富汗北部的昆都士省环境清苦，武装分子却骁勇、残忍，如果他们怀疑哪个村子跟美国人“勾结”，他们会毫不手软地将村民斩尽杀绝。透过“文化地图”，美军情报分析员已经发现每次袭击事件与当地学校的分布极为一致。对于这些被称为“未来人体炸弹工厂”的学校，美军并没有派出F－15战斗机投下致命的激光制导炸弹，而是筹划建立世俗的、免费的义务教育体系，接纳贫穷家庭的孩子就学。

目前，美军中央司令部下属的情报中心已将官员按人文环境分析员与传统情报员配成小组，并试图将美国、阿富汗政府军和盟军整合成一个社会文化知识数据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