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20100802)

我本俗人六根不净

李一道长再度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这种能见度,未必有助于他多年来弘道弘法的努力和苦心。

我在缙云山亲身体验的结论是,道家养生理论和实践确有其效,但养生贵在坚持,我本俗人,心有旁骛,六根不净,加上尘俗的工作实在繁重,总很难坚持下来。

缙云山的各种养生班,结业前都有学员自愿皈依道门。皈依有严格的程序,有统一的仪式,颁发皈依证后,每个人还都有法号,都必须遵循道家戒律。据我所知,并非每位上山学习养生之道的,都会自愿皈依道门,而近些年来绍龙观皈依的信众,多半是常字辈。

常字辈的仙友,是所谓的弟子。

佛道皆学问,尘俗有圣贤。我这把年纪,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不会轻易拜谁为师。因为大千世界,能者为师,芸芸众生,均为我师。

既然我未曾皈依,何来是李一道长的弟子呢?

记者这一组文章,写得很认真,但定稿前,应有查证核实的环节,一个电话或一个伊妹儿,就能知道事实真相,可惜,被作者和编辑忽略了。

弟子不弟子,似乎非同小可,你看那平地起浪,沸沸扬扬,可见端倪。

对贵刊来之不易的信誉和口碑,因此多少打了一点折扣。

但还是要夸一句,封面那张李一费力扶着道冠的照片,传递的讯息量相当丰富。

杨锦麟(凤凰卫视)

《李一非常道》

抑郁症或焦虑症患者除了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之外,还要进行自我心态调节,皈依宗教似乎成了一条救死扶伤的路,万能的神能让他们找到归属感和安全感,从而摆脱无助和绝望的情绪。

——长升升(新浪网友)

看了看《南方人物周刊》的“非常道士”李一,大概这么说吧,媒体的兄弟们有些确实该上上传统文化课了,那位道长是不是真的有神通咱不说,但明明只有40%的说法属于道教传统,其中属于正一派的更少,其忽悠“仙友”的,基本是通俗化的禅宗嘛。确实是“非常道”。

——五岳散人(新浪网友)

世间未知的事情和人太多,南人发掘一种小众的社会现象,而且并未大加煽动,个人认为,大可读后各取所需,不信的就当了解另一种社会;怀疑或相信的,可以上山体验一番。我在国外3年,这种类似的心灵工作坊的确在欧美较为盛行。这些年来,国内不少大城市也办有类似的清修项目。个人觉得,提供一种场所和一种方法,能让一部分有需要的人清静下来,没什么不好。再说,这就是个市场,需要又愿意负担的人,就去消费;不需要的或者不愿意负担的,大可一笑了之。

——朝天门(豆瓣网友)

与宫哲兵教授论“道”

盛夏的武汉,暴雨如注,不少路段一片泽国。

宫哲兵教授还是准时赴约,与我在武昌水果湖的一处茶室内,畅谈他的专业:道家与道教。

这是我与先生的第二次会面,上一次是去年深秋,我们在他家中论“道”,并分享他眼中的长春观女方丈吴诚真。

论辈分,我算是宫教授的学生。还在武大求学时,我便旁听过宗教系的部分课程,先生是中国高校中道教方向为数不多的博导,开设的课程及讲座屡受好评。他注重实证,推崇《山海经》、《皇帝内经》、《水经注》、《本草纲目》的写法:跋山涉水调查而后成文。因此,他自上世纪80年代初起开展深入的宗教人类学田野调查,常居住于寺、观、教堂中,直接观察神职人员与信众的宗教活动,并受到费孝通等人的直接指导,成为“中国大陆发表田野调查报告最早最多的学者之一”。

由于职业原因,我数次与宫教授通电话,两次谋面;每次采写的稿件,先生都要亲自审读、校正。而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先生是罹患重病之人,接受我采访的那个下午,他刚刚做完第5天的化疗,身体极为虚弱。这种情况下,仍强打精神,赶在与我会面前结束化疗。在我成稿的当天,先生连夜阅读了稿件,并给出修改意见,对涉及宗教名相的问题给予了书面讲解与回应。

先生声音洪亮,豁达开朗,很难与“化疗病人”联系在一起。他告诉我,生命在于寻找快乐,而不是痛楚。他觉得与人论道是快乐的,所以仍坚持带病为学生讲课,他很高兴见到大众传媒关注道教,希望这个中国唯一的本土宗教能复兴起来,带给众生敬畏、安宁与喜乐。人,需要放下。

我请先生喝大红袍,先生很高兴。他说这就是老师的喜乐,因为学生尊敬他,喜欢他。

采访后,我写信给香港中文大学崇基神学院的挚友樊素,她曾是宫的学生。樊素回忆,先生的课堂总是充满欢愉的,什么都敢讲,什么都敢做。他还一度将课堂搬进了道观。“这亦是学生的喜乐”。

愿宫教授早日康复,这当是我和很多人的喜乐。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陈彦炜

初见韩寒

这是香港书展的青年作家见面会的现场,两个会议厅合为一个,可台下还是挤满了人。韩寒穿着白衬衫走到台中央,笑容如花地说:“在一个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地方,我没话可说了。”下面等待已久的闪光灯密集开炮,在主持人的多次劝阻下,那些长枪短炮才从观众们的视野中移开。

聪明的主持人省去了啰嗦的开场和介绍,转而让台下的粉丝们开始把问题写在纸上传递上来,没多久,桌子上就堆满了小山般的白色纸条。

11年过去了,韩寒似乎还扮演着一个戳穿皇帝没穿衣服小孩的角色,台下的女粉丝们的问题很直接,有的问他是否结婚,有的则干脆直接表白,她们睁大了懵懂的眼睛,不失时机地用笑声附和着韩寒一些看似“不正经”的笑话。

他没有历史负担,因此他可以以“真性情”示人,这里蕴含着一丝叛逆和挑衅,是的,韩寒喜欢用平淡的语气不经意地冲撞听者的神经,可这些话也并不足以构成侮辱和伤害,就像是年少时哥们儿之间的小恶作剧。10年的磨练让韩寒对此早就驾轻就熟,而台下的观众也配合得很好,他们各自扮演着自认为舒适的角色,这里的气氛是那样的暧昧和友爱,以至于泛出一丝虚假和意淫来。

其实韩寒应该感谢他经常抨击的那些个目标,如果不是它们的存在,台下又哪会有如此多莫名的掌声和傻呵呵的笑声呢?

无论如何,作为一个生活在大多数人所认识的世界之外,并不断更新自身标签的人,这还是很让我们欢欣鼓舞的。可正如他的写作,28岁的韩寒用的还是“少年本位”的思考方式,他能走多远这无需疑虑,问题是他能走多深?

许多人问起了他是否有一日会移民,韩寒很坚决地给出了“不”的答案,这无疑让我们都松了口气,生活原来还不至于那么坏。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王大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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