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缘

在现实面前,文字是脆弱的,残缺似乎便是它的宿命。但这残缺时时在提示世人,去超越文本,追寻文本后面的真意——这应该是文字给人的深刻启示,文字的使命也许正在于此。

责任编辑:刘小磊

【秘密书架】

刘慧儒,1960年生于山西五台,中学毕业后务过农,教过书,后就读于复旦大学、北京大学、德国图宾根大学,获德国文学博士学位,现任教于德国特里尔大学汉学系。研究兴趣主要在文学与思想史方面。著有《寻找关联——里尔克的小说〈马尔他手记〉》(德文版,法兰克福,1994)、《在现实和自我实现之间:杜甫的诗》(德文版,即出)。

我是“文革”爆发那年入的学,那时的纸,似乎贴在墙上的多,印成书的少。我能读到的,除了课本,清一色都是旧书。说旧,倒不仅是指内容旧,属于“四旧”或“十七年”,更多是书本身就很破旧。穷乡僻壤,难得谁家有本书。书越少的地方,其经历往往越丰富,命运也越离奇。传来传去,最后连主人也不知书流落到了何方。读者大都很爱惜书,可劣质的糙纸哪里经得住汗手泥手的轮番抚弄,几年下来,大都残破不全,缺头缺尾。

没有头,虽然遗憾,干系还不大,读的基本是小说,没有铺垫也不难进入情节,最要命的是没有尾,看到了紧要处,想看下回分解了,却说没就没了。翻到末一页时,心里默默祷祝,希望这一页上承载着最密集最重要的信息,让我尽知书中人的命运。当然,每次都大失所望,这一页永远是全书中最拖沓的,好像作者故意在不着边际地兜圈子,吊人胃口。失望之余,每每再从中间读起,怀着侥幸心理,希望这一回能避开绝路,柳暗花明,顺利抵达故事的终点。然而随着希望的破灭,更觉面对现实的无奈,而书里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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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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