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能是充满希望的悲观主义者”——专访勒克莱齐奥

“文学传统经常通过一个孩子,或者女性的角度来去叙述一个时代他们所经历的东西,包括老舍的作品,狄更斯也有这样的叙事方式,我是承袭了这种叙事方式。”

责任编辑:李宏宇 袁蕾 助理编辑 朱晓佳 实习生 李倩

勒克莱齐奥在中国有一个漫长的慢热过程,他五次来到中国,直到今天——在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3年后,才遭遇到最热烈的围观。在上海书展上,一口气签了1200本书。 

漂泊的生活从勒克莱齐奥的祖辈就开始了。他们住在布列塔尼,因为那里很穷,有了机会就去外边闯世界。他的祖上就这样到了毛里求斯,那只是个很小的岛,于是很快就又离开;勒克莱齐奥的父亲在尼日利亚做医务官员,一个叔叔在特立尼达当医生。

二战开始时母亲回到法国南部跟家人在一起,父亲留在尼日利亚,勒克莱齐奥就出生在法国尼斯。他的童年早期完全是在战争时期度过的,人生最初的记忆之一,就是一枚炸弹落在姥姥家房子不远处,地动山摇。炸弹是加拿大军队投的,他们在打驻扎尼斯的德国部队。

然后他和母亲回到非洲随父亲生活。父亲说英语、法语和克里奥尔语——一种由葡语、英语、法语及非洲语言混合简化而成的语言。没有真正的母语,或者文化根源,“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称为‘我的国家’,法国也不是,‘我的国家’只存在于想象里。” 勒克莱齐奥曾经这样说。

他要找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地,结果就是书本。他的祖父母有丰富的藏书,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读了大量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的文学作品,很多都不是适合小孩看的,比如《堂吉诃德》。他喜欢读法语版的植物大百科全书,因为插图很美;还有19世纪的“对话大辞典”,教女人怎样说话,尊重她们的丈夫——那时候女人不上学,就靠这种书受教育。

旅行是勒克莱齐奥的爱好甚至宿命。相比欧洲的发达城市,他更喜欢遥远的,也许西方现代文明还没够着的地方。对他来说,西方的文化太单调了,对都市、技术的极大强调反而抑制了其他的文化表达,比如宗教和情感。“在理性主义的名义下,整个人类不可知的那一部分都给遮盖掉了。”他曾这样抱怨着,游历于非洲、南亚、墨西哥、毛里求斯、韩国……如果诸事顺遂,他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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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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