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返乡记——达夫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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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夫弄我是知道的，小时候去外婆家，必然要在富阳县城南门的渡口坐船。达夫弄就在渡口附近，窄窄的一条弄堂，两边都是些黑砖灰墙的老房子——本来是白墙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灰墙。
    郁达夫我也是知道的，家乡的名人。小时候没有看过他别的作品，却看了他和王映霞的“情书集”。太小的我，对那些儿女之情也不太懂得，只觉得他一个原本有老婆孩子的人，抛妻弃子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多么不好。稍大一点后，又看了他的《沉沦》，讲他在日本留学的生活，对酒店女招待偷窥……当时我觉得很颓废，有些色情的味道。这个郁达夫，在我幼小的心里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因此长大后，也没怎么读过他的作品。跟鲁迅先生相比，他不过是个小文人，对他的这种印象，是有些不堪的。
    好在这个人好歹是个抗日烈士。这一点我是敬仰的。因此每次回老家，都要在鹳山的双烈亭——郁达夫和他哥哥郁曼陀的血衣冢前凭吊一番。“劫后湖山谁做主，俊豪子弟满江东”。看滔滔东去富春江水，念念亭子上的对联，小女子心里也会升起一股豪情。
    但达夫故居我却从来没有去过。也许是先前没有修缮，没有开放的缘故。这次回老家，在县城南门渡口，忽然发现那些老房子都已拆光了，偌大的一个滨江花园里，独独剩下一栋老房子，一栋带院落的二层小楼。走近一看，赫然看到院门口立着的牌子——郁达夫故居。都走到了跟前，倒由不得我不看了。
    院落明显就是修整过了，不过楼里的摆设和家什看上去都是旧东西，是否是达夫一家人用过的就不得而知了。那些老式的四角床，简单的书桌和靠椅，放米的柜子，甚至屋角的马桶，跟我小时候见到并生活过的一模一样，让我不禁回忆起童年住在外婆家的日子。二楼的书房，墙壁上挂了达夫的文字，都摘自他的自传性的小说，这些文字都用很好的书法写就。时间还充裕，我便细细地看。看完后，小时候对达夫的不堪之情都消融了。
    郁达夫的文字细腻、生动而且感人。也许操北方方言的读者看到他文字里那些方言化的表达，会感觉像吃饭的时候吃着沙子，在我，一个同乡的后辈，却是没有问题的，读起来反而有一种亲切的味道，就像在北京的杭州菜馆新开元酒店吃饭，吃到了江南的时鲜小菜马兰头。
    几个片断描述的都是达夫孩童时代的生活。他和佣人翠花之间的深厚感情，他的第一次离开县城去进行所谓的“冒险”，他作为天才儿童跳级上了县中、而母亲四处去给他赊买皮鞋时的窘相。看着他的冒险，我想起我小时候去山里摘野刺莓的经历，心里是欢畅的；而看到他写因母亲在鞋店遭到掌柜的白眼、心被痛苦地撕咬时，我的眼圈都濡湿了。虽然我的童年没有这样贫穷过，但当时家里兄妹几个都在读书，爸妈肩上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真没想到过郁达夫有这么好的文字，看到这些片断，真的是“于我心有戚戚焉”。看来，真的应该好好读读他的书，增加对他的了解。
    从郁达夫故居出来，我的心可以说既沉重又欣慰。小时候的我，哪里来的对人这么大的偏见呢？看到一个人的某些缺陷，便要抹杀他的全部。非得要求一个名人“高、大、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啊！在私生活上，郁达夫是比较狂放，但他却是坦荡、真实的。从这点来看，他不是一个虚伪的人，比起那些又做婊子又立牌坊的文界或政界的“正人君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所欣慰的是，这次参观他的故居，扭转了我对他的偏见。我同时也意识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认识，以下两个过程是同时起决定性作用的：一是对对象的了解；二是自己本身的成长。

□举报人：王为佳（广州）
    举报理由：这是孙园儿的博客:http://yuanerzo.spaces.live.com
    她是北大毕业的才女，曾做过媒体人，现在中东某国驻华大使工作。她文武双全，精通两门外语，是K歌皇后，是游泳健将……
    我们曾一起在非洲国家留学，一件往事记忆深刻。记得一日，她哭着回到宿舍，我问后得知，她在路上碰到两位身穿黑裙的中国女子，异国的街头，见到国人很是亲切，便主动问候。没想其中一位同胞迫不及待地反问她：“妹子，你知道这儿哪里可以做小姐呵？”她愕然，摇头说不知道，心想，怎会有这样的同胞？！不禁潸然泪下。
    我喜欢读她的文章，感觉如同喝了龙井茶。隔几日我便要打开她的博客看看，已经成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