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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舟共济:在路上的同济大学
李庄因庇护了同济大学以及中国营造学社、史语所等文教机构而成为小有名气的旅游景区。行走在大师与普通人都行走过的街巷,沐浴着大师与普通人都沐浴过的江风,那些消逝的人——不论大师还是普通人,不论成就显赫还是寂寂无名,他们,都浓缩为李庄厚重的历史记忆。 对同济这所八年间六次迁徙的大学来说,它之所以在山河破碎之际屹立不倒并逆风飞扬,我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心里都深藏一句话,那就是童第周在谢绝李约瑟的邀请时脱口而出的—— 我是中国人。 -
风雨声中:辛弃疾的瓢泉岁月
辛弃疾一共留下了六百多首词作,写于瓢泉的就多达一百七十多首。这一百七十多首作品,有相当数量真实而生动地描绘了辛弃疾的瓢泉生活。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此时的辛弃疾,不再是沙场秋点兵的大军统帅,也不再是把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政坛失意者。他在山水田园的四季轮回中,找到了最终的慰藉,渐渐浇灭了他内心的块垒。 -
消逝的弦歌:寻找西北联大的足迹
抗战时,内迁大学有三坝之说,即成都华西坝,那里有华西大学和齐鲁大学,地处大后方的天府之国,条件较好,称为“天堂”;重庆沙坪坝,那里有中央大学和交通大学,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称为“人间”;而西北联大所在的古路坝偏在大山沟里,条件最艰苦,称为“地狱”。 八十年前的西北乡村,入夜便是沉沉的黑暗,除了偶有明月朦胧映照,大地宛如混沌未开。但是,古路坝七星寺是一个例外。入夜,远远望去,七星寺的灯光——汽灯之光、油灯之光和蜡烛之光——彻夜不息,成为当地一个著名的地标:七星灯火。 七星灯火是一种象征,它象征着无论在多么黑暗的长夜,总有人试图用一炬微弱的光芒去烛照人生,烛照世界…… -
聂作平的文学远游:“我是一个活在纸上的人”
二十多年前,他去都江堰参加一场笔会,站在延续两千多年的古堰上,望着水中的漩涡发呆,这是流逝与永恒在对话。 “先人的事迹一旦与风景相交融,便有了弥足珍贵的厚度与温度。” -
苍山下,洱海边:追忆华中大学的似水年华
烽火连绵而弦歌不绝,到1939年底,日占区的高校,除十四所留在原地外,十七所被迫关闭,二十五所到租界或香港避难,另有五十二所迁到内地——五十二所中,就有华中大学。但是,如果站在历史的高度看,不幸又是幸运——他们的内迁之地,诸如华大的喜洲,浙大的湄潭,同济的李庄,它们是幸运的。 历史上,内地对滇西的文化输血事件,最重要的有两起:一是杨慎发配保山。一是华中大学西迁。 -
日月光华:复旦大学的北碚岁月
今天,翻看上世纪40年代那些内迁大学师生留下的照片,会有一个惊讶的发现。原本,以为他们在国破家亡之际,弹尽粮绝之时,神情应该是痛苦的、焦虑的、麻木的;但是,在大多数照片上,他们的笑容都真实而生动,有一种令人意外的从容。 这从容,我想,它最直接的原因,乃是从骨子里相信未来,并愿意为未来而抗争。 -
郑国:夹缝中的奋斗
为了维护一个商人的利益,子产不惜得罪大国权臣,郑国重商与护商的深厚传统,显然不是纸上空文,而是落到了实处。良好的政商关系,使得郑国商人愿意在国家有难之时,不惜代价地站出来,这才有了弦高智退秦军的千古佳话。反之,像商鞅变法后的秦国那样轻商害商,那么,国家有难,商人纵使不敢幸灾乐祸,但要让他们共赴时艰,恐怕是痴人说梦。 -
西风残照:永历和他的流亡路
通读南明史,虽有“分韵唱和,悲吟彻旦”的瞿式耜和张同敞选择舍生取义,“为明三百年忠臣之殿”的张献忠义子李定国殉身缅海,奈何更多的是大小官吏接二连三的叛变、反水,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弃国家如敝履,还有通过对故主斩尽杀绝,来表达对新主绝对忠诚的吴三桂之流,南明终不能像南宋得以延续国祚,偏安一隅。 -
春节,那些象征主义的食物 | 寻找年味④
当你在五星级酒店吃年夜饭,当你的年夜饭居然没有一尾鱼,一锅鸡汤,一盘亮晶晶的、母亲亲手制作的老腊肉时,其实,这顿饭已经与记忆中和传统中的年夜饭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
随国,从编钟出发
曾侯乙,一个已经沦为附庸的小国之君,死后仍然要以21条年轻鲜活的生命作为陪葬,在编钟和玉器的灿烂辉煌之外,我依稀看到了那个远逝时代的血腥,蒙昧和野蛮。 此种背景下,季梁“夫民,神之主也”的说法,尽管很难被君主们真正付诸实践,但仍然如同暗夜里闪烁于远方的萤火那样,微弱,却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