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乡我众叛亲离

因为“谈话死”事件,我确已成为家乡人眼中的异类,甚至是敌人。母亲说,“为什么不跟着学校走呢?学校代表县里,县里代表市里,学校要保他,县里要保学校,市里要保县里,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信,却偏偏听信什么法律。”

责任编辑:杨继斌 叶伟民 肖华 何海宁

南方周末记者 柴会群 (本报资料图)

“你错了,”母亲说,“为什么不跟着学校走呢?学校代表县里,县里代表市里,学校要保他,县里要保学校,市里要保县里,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信,却偏偏听信什么法律。”

“异类”

今年春节前一个多月,我回家看生病的母亲。母亲此次生病是因为我。自从弟弟出事之后,她对我的依赖越来越大,近期几乎三天两头来电话。最近这次,我赶稿心烦,便在电话中呛了她。第二天早上父亲来电,说母亲脑梗住院了。

母亲原本多病缠身,脑梗是糖尿病的并发症。好在并不严重,在县医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住院期间有个插曲。科主任查房的时候,我想记下他的话,以利于母亲后期治疗,因手头没有纸笔,便顺手用手机录下。结果无意中捅了娄子。在县医院上班的弟媳被院方叫过去,问是不是对医院有意见。弟媳紧张坏了,我也赶紧澄清。但医院仍不放心,以关心本院职工家属的名义,派了一名副院长来看望母亲。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因为“谈话死”事件,我确已成为家乡人眼中的异类,甚至是敌人。

“谈话死”是三年前发生在我的母校高中的一起学生意外死亡事件。我的弟弟柴会超是涉事班主任,他在教育那名违纪学生时动了手,后者离奇倒地死亡。学校领导出于“维稳”,安排柴会超躲起来,并暗示其不能承认动手。柴会超压力很大,发短信问我怎么办。我咨询了几位朋友,之后回家,背着学校,带着他到派出所投案。柴会超后来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刑6年6个月,上诉后维持原判。

这件事——确切地说是我在这件事上的做法——在家乡引起很大争议。我至今还记得在一个饭局上,一位县法院领导痛心疾首的样子。他对我的做法深感不可思议,毫不掩饰地认为是我把弟弟给害了。

我后来曾设想,假如柴会超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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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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