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活现象的美食家

谈一本书对自己学思历程的影响,乃是典型的“倒放电影”。

责任编辑:刘小磊

王东杰(资料图/图)

(本文首发于2018年7月19日《南方周末》)

谈一本书对自己学思历程的影响,乃是典型的“倒放电影”。读一部好书,当下即有触感,甚或震动,那是有的;但它会在此后产生何种效应,当时固不能知,事后也未必就很清楚。往往是人家有意识一问,这才有意识去想。可是这样的回顾,也同任何一种回顾一样,乃是建构而成,与其说是经历,莫如说是反省。同时,所谓“影响”,又有“说得出”与“说不出”两种。比如宫崎骏的电影,《龙猫》和《千与千寻》,皆是一流作品,但后者可以讲许多道理出来:命名、身份、认同、记忆……高超而深刻。《龙猫》却全无可讲。这并非它不好,相反,它是太好,珠圆玉润,没有什么理论可以破解。所以,有些书,像沈从文的《边城》,我上中学时候读到,三十年走不出它的气味,却也举不出什么具体表现,便无法说。我下面列的,都是“说得出”的。

虽说是倒放电影,却不妨顺看,按时间发生的先后讲。汪曾祺的《晚饭花集》是我高三时向一个朋友借的,一直在枕边,睡前读几页,陪我度过高考前的沉闷日子。第一次读这样的小说,没什么情节,非常新鲜,爱不释手,大概因气质投合之故。里面那篇《鸡毛》,使我第一次知道有一所“西南联合大学”,知道“联大的学生都很怪,‘正常’在联大不是一个褒词”,引导了我对大学生活最早的想象。十年后我选择大学作为博士论文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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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柯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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