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诺贝尔奖·文学】“如果我在中国三年,我会写一首诗”——关于特朗斯特罗姆的记忆碎片

我问《风暴》一诗里的花楸树的果子,能否把它译成“桔子”,“因为中国读者恐怕绝大多数都不知那是什么植物”。托马斯听了说:“可以。翻译是再创造!译者应该享受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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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电话不停地涌来。通话期间,能听见另一个电话在试图拼命挤入。手机浑身发烫,像发着烧。我给特朗斯特罗姆打了几次长途,但每次都只有嘟嘟嘟的忙音。2011年10月6日之前,任何时候打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一定都会传来我熟悉的、亲切的莫妮卡的声音。但眼下……特朗斯特罗姆才是真正的诺奖获得者,我自言自语,看见他正坐在钢琴前,弹他喜欢的李斯特。

夜已深。我躺在沙发上,听海顿的交响乐。听着,想起了特朗斯特罗姆《活泼的快板》的几句诗:“音乐是山坡上的一栋玻璃房/山坡上石头在飞,在滚/石头横穿过房屋/但每块玻璃都安然无恙”。这是诗人对音乐的信仰,也是他对诗歌和诗歌价值的信仰。随着平缓优雅的旋律,我和特朗斯特罗姆四分之一世纪交往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出来——

1990年,特朗斯特罗姆因中风右半身瘫痪,失去了语言交流的能力。自此只能用左手写字,也只能用左手弹奏钢琴。每当中国诗人去特朗斯特罗姆家中拜访他时,他都会用左手弹钢琴,他弹的是俄罗斯作曲家埃利格尔专门为他谱写的单手钢琴曲。 (李笠/图)

欢迎到清净的小世界来

1987年10月的一天。我坐火车从斯德哥尔摩到他居住的人口不到十万的小城韦斯特罗斯拜访他。这是我俩第一次见面。

火车一小时后到了。我下车。还有三五个人也下了车。车站空空荡荡。车站尽头,离我200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米色风衣风度翩翩的瘦长男人。那人就是特朗斯特罗姆。我兴奋地朝他的方向走去,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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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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