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来过,便不曾离开

伴随着耳边渐行渐远的火车轰鸣声,颠簸了20多个小时的行程终于结束。抬头看看天,蓝得透澈。我在心里默念:终于来了,终于到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

——题记

伴随着耳边渐行渐远的火车轰鸣声,颠簸了20多个小时的行程终于结束。

抬头看看天,蓝得透澈。我在心里默念:终于来了,终于到了。

这个夏天,不再忙碌地穿梭于城市之间,抓住大学最后一个暑假的尾巴,我选择了去寻找一群人,和他们的故事。而我知道,还有27支可爱的队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着相同的事。这份心底的热到底是什么颜色?我无法形容,只是告诉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从南到北,从杭州到蒙阴,为爱行走,再远的地方都成了心头焦灼的期待,迫切地敦促着脚步的迈开,赶赴一场盛大的相遇。

微爱 且留下

第一天走访,天就下起了大雨,学生们和家长远远地就来迎接,白色帆布鞋浸湿在泥泞的土里,传来空气中氤氲的味道。回去时想起他们的脸和一个个小小的梦想,我们唱起了歌,“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后来,在那些几乎睡不满五六个小时的日子里,大家已经习惯了给自己打一剂能量针。北方干热的夏天,将防晒衣里的汗水一遍又一遍地蒸发,直到变成跋涉山路时满身的疲惫。我也经常会问自己,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整支队伍,每个早上笑着出去,满足地回来,脚底板隐隐传来的的痛和酸胀让梦更久更香甜。“不坚持就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那些孩子们”,队员张建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红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长度可以分割出多少个这样的节段,没离开之前就已经开始怀念。“哥哥姐姐们,请你们一定要记得蒙阴,记得我们”,许多学生都在纪念册上留下了这句话。他们,不仅仅是32个刚刚熟知的名字,更是一次次牵着往前走的双手,在门口张望送我们远去的双眸。十六七岁的韶华时光,我在他们身上看见不屈不挠,也看见这个年纪盛满的最简单的快乐。

夏令营结束的时候,站在台上大家就哽咽了。回忆——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东西。以爱之名,我们以为自己温暖了那些默默把自己磨练成一个发光体的孩子,却被他们更深地影响着,治愈着。

但是留下的,是爱,是青春的活力。当每一个学生在镜头前高举着双手向未来挑战的时候,我们知道自己做到了。

生命要有缝隙 阳光才照得进来

十天,山山水水间走遍了大半个蒙阴,渐渐习惯了这大山里惯有的气息,浓厚,淳朴。人们常说,中国的革命就是从这沂蒙山区用小推车推出来的,蒙阴地处其腹地,似乎更染了这一份骨子里的勇敢和坚韧。

一个叫杨雯娜的女孩,16岁,阅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场灵魂在路上的旅行,可以走得很远很远,狭窄的桌上摆放着《明朝那些事》,翻得破旧,那是我大学才开始涉猎的书籍。她说“想要走出大山,唯有读书才是出路”,语气坚定而从容,过早的成熟懂事让大家多了一份佩服,更多了一份心疼。

我总觉得每一个孩子,本身就是一个故事,就像要轻轻叩响一扇隐蔽在树荫后面的门一样,必须要细细地跟随触角,才能探到他们内心的那一点点光是什么样子的。离开蒙阴那天,站在车站的窗台,看见薛鹏定定地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忘了彼此还没有说再见,心里的愧疚和难过就翻江倒海。后来,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了短信,长长的一串感谢和祝福,离开时他已经开始钻研高中课本,只是没有参考书,难度很大,“这些书能让我忘记很多烦恼。过两天就是奶奶生日了,家里会很热闹”,我不知道他的心里都面对着多大的挣扎,“会经常想念你妈妈吗?”“——想,只是快忘记她的样子了。”然后再也不敢多问。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这个刚从水库洗衣服回来的大男孩就呆呆地看着我们,手足无措地走在前面带路,手里提着一包洗衣粉,路上穿过一片桃林,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香。薛鹏说都是奶奶种的——这个家的主心骨,今年已经74岁,靠卖桃支撑薛鹏读书。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一间土坯房里生火,午饭就是一碗芹菜炒丝瓜,没有油,家徒四壁这个词在眼前还原的时候,我们几乎是以一种无法言语的心情离开,其中一个队员背过身去偷偷抹了眼泪。

生活终究多苦难,但正因为这些疼痛的缝隙,才让阳光更好地照了进来。山里的孩子,有一颗更容易满足的心——单纯,快乐,勤勉。坐在薛鹏旁边的时候,问他梦想是什么,他很腼腆,低着头笑着不说话,后来在纸条上偷偷写下三个字给摄影师看:发明家。

“筚路蓝缕的希望,总好过裘马轻狂的绝望”,诗人曾这样自我勉励过。

后来,我看见一个学生小心翼翼地在本子上,写下了这句话。

生命,凭借着一颗永不哭泣的坚强的心,就这么在山谷之间安静地盛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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